起来,问道“魏大人觉得什么才算出言有理”
“魏铎俗气,只认一句财大者,气粗。”
宁翰兀地笑了,“魏大人不俗气,魏大人是真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宁翰懂了,他投靠自己了。
宁翰大悦,“走,魏大人,喝一杯去。”
李奕将许文涛唤进殿,许文涛进殿时,李奕刚收了狼毫。
李奕让许文涛走近,道“许爱卿评评朕的字。”对晾着许文涛一事绝口不提,好像没怠慢过许文涛一样。
李奕不开口,许文涛便是有委屈也不能提,走近去看李奕的字,触目却一怔,喃喃道“皇上笔走龙蛇,自成一体,霸气之至,无出其右。”他声音有些虚,说话不太顺畅,若仔细看,还能看见他脸上出了虚汗。
那两列纸上写了两句诗,“新竹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
李奕,“既如此,那就送与爱卿。”
德祥麻利的上前将字卷起,装进盒子,递到许文涛手里,“大人收好。”他道,那阴阴柔柔的声音,听得许文涛又是一颤,许文涛接过盒子,忙跪下叩首,“谢皇上赏赐。”
李奕示意德祥把许文涛扶起,德祥去托许文涛的双臂,道:“大人不必多礼,送字画送赏得了的人,若受的人不懂,就白瞎了一幅好字,皇上送大人,是大人赏得了皇上的字,您说是不”
许文涛僵着脸笑笑,后背冒冷汗,道“公公说的是,臣有幸赏皇上墨宝,谢皇上抬爱。”
李奕“赐座。”
李奕坐到殿阶之上,许文涛坐到台下,这么大的高度差,形成了极大的压迫感,许文涛抬头,仿佛看到高祖的影子。
李奕黄袍上五龙游走,许文涛晃了眼,一时觉真龙降世。
这不是七年前那个小娃娃了,这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许文涛眼睛瞪大大大的,脑中像是有人敲了一阵钟,嗡嗡作响,震地他晕晕眩眩。
“今日朝堂之上众人举荐高茕,朕看爱卿,爱卿一言不发,可说说爱卿怎么看高茕去湖州一事”
许文涛到底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李奕问他话后,他渐渐回过神来。
这一回神就注意到几个细节,一是皇上直唤高茕名讳,一声高大人都不叫,只这一点差异,便显出皇上对高茕的厌恶。
皇上并不打算在自己面前掩饰这种厌恶,这说明皇上把他当自己人。
许文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二是,皇上说,他看自己。
群臣举荐高茕时,他看自己,那说明,皇上在乎自己的立场。
许文涛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
就像他本是宁翰的左膀右臂,这次却有所顾忌的不为宁翰说话一样。
皇上近几日连番召见他,讨论政见或下棋博弈,不是没有招揽他之意,也有可能只是挑拨他和宁翰。
但人皆有所求,不管皇上是何意,都是他的机会。
他是三朝老臣,宁翰不过是前朝宁妃当宠时被提上来的新贵,之后宁妃成为宁太后,宁翰凭国舅爷的身份占了便宜,如今权势滔天,把诸多三朝老臣的势都压了下去,他虽为宁党,但并不真甘居宁翰这种来路不正的人之下的。
皇上给他抛橄榄枝了,这难道不是个绝佳的机会吗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再者,宁翰没有名头将皇上取而代之,他撑死了是个权臣,可皇上是九五之尊,跟谁干更名正言顺,显而易见。哪怕宁翰真有改朝换代之能,那他卧榻之侧必不容别人酣睡,自己和高茕到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今日不再在朝堂上为宁翰说话,就已有了决断。
许文涛连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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