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伸手将那道身影揽进臂弯,稳稳接住了。
温玹掉进他怀里,气息微促,有点受惊,眸里仍带着不甚清醒的醉意,怔怔的看着他。
成年男子的身体被横抱在怀里显得有些突兀,闵韶却并没有立即将人放下,神情多少也有些默然的僵在原地。
当年在天隐山的时候,他也曾无数次的从树下接住过这个人,只不过那时他们尚且都不懂事,只是两个烂漫未尽的少年。
那时候的温玹时常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得了空便跑到镇上去买酒,然后带回到山里,坐在古树的粗枝上偷闲,有时甚至能抱着酒坛一坐便是一下午,直到暮色昏沉。
有一日,他实在偷懒太久了,直到闵韶找过来时,他还仍在树上躺着。
见到闵韶面色不悦,便眨了眨眼朝他问道:
“要不要上来啊,师兄?”
闵韶道:“你说呢。”
温玹慢悠悠坐起来,双腿垂着往前蹭了蹭,抱紧酒坛,“唔,那你接住我。”
不等对方拒绝,他已经从树上跳下来了,闵韶迫不得已将人接住,结果温玹怀里的酒坛还剩了半坛酒,晃荡出来洒了两人一身。
“哈哈哈哈哈。”
“温谨央!”
闵韶简直被他气笑了,立刻把人放下了,衣襟上湿了一大片,却又拿他没办法。
那时候的闵韶与现在大相径庭,长相棱厉的轮廓中仍带着稚气,眉眼间多数时候流露出的是温和与沉着。虽然偶尔也会展现出少年人顽劣乖坏的一面,内里却是正经的一把潇潇飒飒君子骨。
闵韶抱着剑,问他:“师尊下山前让你抄的书都抄完了吗?”
温玹摇摇头,脸色醉得微红。
他头有些犯晕,便用后背倚着树干,舔了舔唇,似乎意犹未尽,于是举起酒坛又来了一口。
闵韶上去一把将酒坛夺过来,放到一边地上,“还喝!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学人喝酒,赶紧回去把书抄完,想挨罚了是不是?”
温玹被抢了酒有点不高兴,撇了撇嘴道:“师尊明日午时才回来,早上抄也来得及。”
“字迹潦草一样挨罚。”
温玹不情不愿,“……那你帮我抄。”
“想得倒好。”闵韶回绝得利落干脆,上去拽住温玹的手臂,催促道,“走了,我带你回书房。”
温玹回应得也很利落干脆,扒开他的手,倔强的抱住树干:“我不。”
“……”
温玹微醉而坚定的和他对视。
“走不走?”
“不走。”温玹将树干抱得紧紧的。
闵韶也不跟他废话,习以为常的直接从背后攥住他的肩膀和腰带往外拖,力道生猛且毫不留情,硬要把人从树上撕下来。
温玹衣裳顿时被扯得变形,赶紧把手臂收紧,委屈地抱着树干大喊:
“啊,师尊!!!”
闵韶没忍住笑出了声,动作却是半点没收敛,恶劣道:“叫谁来都没用!”
温玹手脚并用,整个人紧贴在树上,衣服在拉扯中变得凌乱不堪,人也被拉得摇摇欲坠。很气,但绝不认输。
当日,两人僵持了好半晌,最后果然还是闵韶的生猛暴力更胜一筹,直接将温玹从树上硬扯了下来,扛回书房。
想起那些陈年往事,闵韶眼底晦暗交杂,眸色深邃的看着眼前的人。
现在的温玹显然已经与从前不同了。眉眼比以往还要清秀些,鼻梁滑腻柔挺,明眸皓齿,全然脱去了从前的稚气。
只不过,爱喝酒这点仍是没改掉。
他今晚看起来已经醉得不认人了,闵韶缓了缓才回过神来,没急着把他放下,仍是抱着,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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