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的闷热,赵灵灵的身子却日益地好了起来。因为天气热,人也开始懒得挪动,再加上之前闯了祸,她每日里便老老实实地躲在房中刺绣插花,又变回了那个乖巧安静的大家闺秀。沈汝青看着女儿这样心中不免有些复杂的情绪,她希望赵灵灵一生平安顺遂,自然愿意她如此的内敛娴静,然而她也是从小姑娘的时候过来的,她小时候在乡间生活,女孩子少年时的活泼开朗青春健康是多么的让人羡慕,每一次看到梁冬儿端庄中更有一份活泼自在都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可怜。这一次赵灵灵偷跑出去差一点落水溺亡,一开始她的心中着实生气,将一腔的怨怒投射到了梁冬儿的身上。事情过去些日子她心平气和下来到觉得自己有些不好,都是小孩子,贪玩也是难免,从小赵灵灵被她限制在府中也没有什么青春玩伴,平素里只跟冬儿交好,冬儿只比灵灵大半岁是王氏夫人最小的女儿却对灵灵处处爱护,经常来府上找她玩耍解闷,这一次也不过就是看着灵灵被关在家里想偷着带她出去散散心,自己反而把一切的过错记在冬儿头上,未免不太公平。
沈汝青在这里自我检讨,却并没有留意到赵坦连日来回家时都是脸色阴沉,这一日干脆告假在家没有去衙门。这一下沈汝青才反应过来,女儿的事情是不是让自己的夫君仕途受损,她忙端了乌梅花果凉茶悄然走进了赵坦的书房。
“老爷这几日饭用的少,怕是天气炎热肝气上浮,用些乌梅花果茶疏散疏散吧。”沈汝青走到正坐在书桌旁看着岸上的一张纸发呆的赵坦轻声道。赵坦听到沈汝青的声音恍然抬头,勉强地挤出一些微笑来道:“娘子来了。”
“老爷这几日似乎身上不大爽利,今日也没有去衙门,可是哪里不舒服,请个郎中来看看可好?”沈汝青温柔地探问着。
“娘子忧心了,我身上没什么不爽利的。只是前几日被钟伯炎闹得烦扰不堪。他仗着是李太师的门生领着几个台鉴言官看谁不顺眼就参奏谁。前些日子钱兄在建康筹办贡绢出了些纰漏,我与钱洛丰一同上下打点将此事压了下去,没有禀报尚书省,终究顺利将补办的贡品送上了北上的船只。本以为万事大吉,怎料到那钟伯炎这些日子突然在朝堂上发难弹劾老钱筹备供奉不利引得金人非议,还弹劾我作为左司郎中监察不严包庇渎职。这本来没多大的事情,他非要求尚书省处置,如今皇上病着,太子殿下鉴国并不好敷衍了事。昨日发下公文,斥责钱兄督办不利,留职察看,罚俸一年。我和洛丰贤侄判包庇之罪也罚俸半年。三年一任,老钱竟然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等到任满考评还要被这件事情所累不知道会否降职。我因着皇室宗亲的身分还没什么,洛丰贤侄年轻为官,前程自然受损。我心中思忖,定然是为着前些日子我拒了李家的提亲,李太师心中不满,那钟伯炎便狗腿子一般地献宝。如今倒是连累了钱兄父子了。”赵坦说着难掩心中的沮丧之情。
“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像李太师这样的人吃了这么大一个瘪自然不能善罢甘休的。如今他也报复了,气也出了,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钱大人父子一向办事干练官声甚好,又有太子太傅撑腰,终究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的。老爷不要太过自责了。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平安度日才是最要紧的事呀!”沈汝青听了赵坦一大篇的抱怨,心中一片寒意,官场之中的腐朽阴暗从来也没有改变过,十几年前唐与正因为与朱阁老有过节,被打压整治,她当时不过是一名营妓也被无辜地卷入其中,险些丢了性命。如今自己的夫君只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入豪门为妾落个攀附权贵的名声,便也被这样排挤打压。然而这个时候她不能火上浇油地将自己心中的愤慨发泄出来,只能轻声劝解,疏散赵坦胸中的郁结。
“哼!如今与李太师算是撕破了脸,这样也好,到不用一直地让灵儿躲着了。我身为皇室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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