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梁冬儿一大早便将昨日吩咐厨子做好的几样点心和时鲜的水果装了两个大食盒子,带上珊瑚和珍珠两个小丫鬟坐了去赵府的蓬车。一听说冬儿姐姐来了,赵灵灵似冬眠里刚刚醒觉的小熊,一骨碌从软垫上爬起来就往院子里跳。
“冬儿姐姐!”见到梁冬儿仿佛是久旱逢了甘霖,抱住了她就不撒手。梁冬儿笑得没了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拉住了赵灵灵上上下下的一顿打量。
“我听说你被罚……”
“嘘,姐姐,咱们进屋说。”赵灵灵神秘地把手指轻轻放在唇边,冬儿会意连忙收了声被赵灵灵拉着进了屋子,一直进入了里间的卧室,关上了门才松下了一口气。
“冬儿姐姐,我想死你了,这些日子把我憋闷死了!”赵灵灵拉着冬儿一屁股坐在软墩上这才放开了声音撒娇道。
“我也是急坏了,那日咱们分了手我就一直悬着心。第二日澜表哥说你被罚跪祠堂,我心里虽然放下了些却也担心你。再后来我让小丫鬟来给你送东西却都没见到你,我就真的担心的不行。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梁冬儿一股脑地将着些日子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忧虑都倒了出来。
“唉,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故事呀!”赵灵灵看着梁冬儿焦急的样子,觉得好笑反而拿起了说书人的关子来。
“你再不说,我走了!”
“我说,我说……”赵灵灵于是将自己那一晚上如何遇到恶奴,如何落水,又如何被黄木奇救起,以及后来竟然去了妓馆的花楼里更换衣裳,又被黄木奇护送着回了家都一一说给了梁冬儿。听的冬儿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成了一个圆圈子。
“这件事情我没敢告诉爹娘知道。”赵灵灵说完了又加了一句后抿住了嘴唇可怜巴巴地望着冬儿。梁冬儿比赵灵灵大上半岁,一个女孩子要紧守规矩保护好自己的名节她比赵灵灵更深地懂得。如今赵灵灵将这样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情全数告诉了她,她怎能不明白灵灵对她的信任。她拉住赵灵灵的手小声道:“我断不会说出去。”赵灵灵点一点头,经历了这一场她似乎也长大了。
午饭时两个女孩子被叫去沈汝青的上房花厅里用饭。沈汝青看着开心的笑容又浮现在女儿的脸上,还有那消失了有些日子的红润也不经意地浮在两腮,几日前心中对冬儿的埋怨完全消失了。
“你两个小囡这般的分不开,下个月崔府君生辰时,你姑丈要带着全家去观里祈福,下月是你娘亲的生辰,你们兄妹是不是也要去崔府君观为母亲祈福呀?”
“夫人说的正是呢!我大哥哥刚刚回京,这十年来第一次在家为娘亲庆贺生辰,正说下月初六要去为母亲祈福呢!”
赵灵灵听着梁冬儿的话,心中微微一动,自从上一次梁宽在闹市救了自己,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还没有来的及说。前一次他跟随着舅父舅母来家里拜望,碍着长辈在人又多,连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次要是能遇到一起一定要好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呀!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赵府平静似水,赵灵灵依旧是没有跨出府门半步。李太师自那一日听了夫人的诉苦与抱怨,心中也是气恨赵坦不识抬举,借着贡绢的由头打击政敌,将赵坦一并拉下水处分了。赵坦并不吭声,却还是我行我素地不搭理他李太师府的亲事。如若换作旁人他自然要发作,只是碍于赵坦的身世背景他倒是有些无可奈何,于是便将此事放下了。谢氏尽管不满,终究不能把手伸到朝堂政事上去,她也是官宦书香的大家闺秀,懂得轻重体统,也只能压下了脾气。
半个多月过去,天气越发的炎热难当,六月初六这一日是崔府君生辰,全临安城的人都纷纷往城外崔府君观进香祈福,一时间车马行人熙熙攘攘地往余杭门外去。用过了早饭,赵坦带着一家四口坐着马车往城外走,并不是晴朗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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