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灵跟随着梁冬儿穿过后院的花园来到花厅。花厅很大,厅中一侧设了餐桌,另又摆放的待客圆椅和台案,花梨木的家具散发着暗暗的香气,台案旁的高几上摆设着青瓷花瓶。檀香的八扇屏上绣着各色的兰草,墙边的多宝格中陈列着玉器木雕,旁边两棵石榴栽种在陶瓷的大盆中。当年梁老爷子就是极为风雅的,如今男主人梁翰也是承袭了其父的风范,家中各色布置得甚为雅致。两个女孩子正要绕过屏风进入花厅,却听见里面的几人聊得甚欢。
“这身销金彩绣的衫裙穿在姐姐这候府千金的身上真是贵气逼人呀!”
“你们可是取笑我了,虽说这件衫子是出自锦衣堂吴绣娘之手,却也不过是家常的服饰,比不得出席盛典的礼服那般的华贵。”
“据说那吴绣娘是京中最有名的绣坊锦衣堂的首席绣娘,非显赫人家的嫁服或是贵戚仪典礼服不接,怎得就能为姐姐绣了这件常服了呢?”
未等屋中人继续说下去,冬儿已拉了灵灵进到房中:“来迟了,怠慢了客人。”众人皆把目光投注过来。厅堂里忠远侯的小女儿陈月颖矗立当中,一袭莲花粉白的阔袖绸衫,袖口绣着粉红的樱花,外面罩销金红罗的褙子,上面用金丝线与彩线绣的明暗相映的牡丹,更衬上下面藕粉色的罗裙上的一枝白色梨花,一身的春色美不胜收。早年忠远侯本是自圣文武皇帝南渡时立下功勋之人,然而自从在临安安定下来,这位先帝对武将的不待见便再也没有掩饰过。好在这位老侯爷很是知趣,只管拿着俸禄安享太平岁月,其他一概不理不问。如今这一代忠远侯似乎也就只是个爵位加身的贵族,几个儿子平素闲散的闲散,纨绔的纨绔竟没有一个走仕途之路的。今日这陈月颖如此张扬的打扮倒是让人有些突兀。厅中其它几名女子乃是侍郎府的独生女和太保府的两位千金。一旁早有梁子佩与梁秋水两姐妹在旁作陪,她俩乃是梁翰的妾氏章氏所生,梁子佩大冬儿三个月,梁秋水却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今年还不到十二。方才便是梁子佩在与陈月颖说话。赵灵灵来梁府很多次,与这两姐妹却无甚深交往。因着赵坦虽是皇室宗亲,却只是个左司郎中的身份,又加上沈汝青亦是与世无争大门都不太出的脾性,赵灵灵也是内敛素净。自然没有和了这两位梁家千金的眼缘。冬儿是王氏所生的嫡女,被母亲哥哥宠爱,性子直率,那章氏也算循规守矩但终究是看人脸色过日子,这两个庶姊妹自然心中多些回转计较,梁冬儿从小与这两姐妹也并不投气。
“今日来的客人真是不少,不知跟着冬儿妹妹的这位姑娘是谁?”太保府的大小姐谢紫晴问道。
“这是我表妹赵灵灵。”冬儿忙道。
“可是里仁坊赵家大公子赵澜的妹妹?”谢紫晴的妹妹谢锦绣道。
“正是呀!”
“怪道如此神仙一般的人品。”灵灵听得谢家姐妹的夸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无意间却没看到梁子佩嘴角的笑意里透出的不以为然。
赵澜在太学读书,颇受夫子赏识,在外间也是学问好人品端方的才俊,有这样一个好哥哥,赵灵灵倒是沾了些光,她自己暗暗叹息,同是庶女梁子佩姐妹却没有这样的好福气,难怪心中不满。
王夫人把女孩子们支到花厅之中可谓用心良苦,梁冬儿怎能不知道用意,忙活着吩咐下人上茶上果子。几位名门千金更是聊起了京中各色的奇闻。
“你们可知城西的保佑坊开了一间水域馆,着实是个有趣的去处。”
“我也听说了,那里面不但有茶肆酒坊,还有西域传过来的水疗浴室。那里还提供各色美食,如果想吃外面酒楼的菜肴,他们也可令人出去购买。最重要的一点:那里只接待女眷,男子谢绝入内。岂不是妙不可言!”
“竞有如此的去处,你们可去过了?”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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