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提督府了。双手被包扎,我捂着自己的额头,头痛欲裂。
“白公子,醒了?饿吗,我叫人去传膳吧?”一旁是熟悉的方嬷嬷,又见面了。
我没什么胃口,头也疼“方嬷嬷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夜一天。”方嬷嬷倒了杯水送过来。
我接过,喝了一口润嗓子“方嬷嬷,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方嬷嬷似乎不太放心“那白公子有事就吩咐我,我就在隔壁。”
我点点头,方嬷嬷关上门走了出去。
我捂住额头,逼自己清醒起来。义父的案子我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人设局,何人构陷,多少人参与,一个人都不能漏掉。
不方便从锦衣卫这边查起,我只能借由东厂的势力。好在我能仗着督主的面子,在东厂还算能说上话。我撑着起身,穿好衣服,骑马赶去东厂。
到了东厂,我很快调来了义父此案的卷宗。
义父是被匿名揭发与外邦有通敌传递消息的嫌疑。随后在府中被逮捕,捉拿下狱。受了酷刑仍旧不招供。
看到这里我不禁湿了眼眶,忍着情绪继续往下看。
南镇抚司派去的锦衣卫在义父府中查出了往来的信件,坐实了罪名。圣上下旨定罪问斩。
一切发生的很快。
案件有两处关键,匿名告发的人和出现在义父府中的信件。
匿名高发的人查不出来,我甚至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个人,还是只是一个抓捕义父的由头,我花了重金买通了几个南镇抚司的小锦衣卫,问出当时是一个叫庄延的千户奉命去捉拿义父的,搜出信件的人也是他。
我去查了此人的身份,是受了人推荐入锦衣卫的,至于是谁查不出来,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单看庄延这几年飞速的升迁就能知道。
义父素来谨慎,家中伺候的都是几十年的老人了,被人混入藏信的概率并不大,极有可能是乘着搜查一片混乱无人顾及,当时把信放了过去,又假装搜了出来。这样的手段,我见过不少。信件上的字迹印章,都能伪造,想要栽赃易如反掌。
这个案件明明有颇多疑点,却一审就直接定了罪,以最快的速度结案处刑。他们是在赶时间,赶着督主回京之前处决义父。所以将消息封得死死,连东厂也是在判决书下来之后,才得到了消息。他们这样做极有可能是已经知道督主和义父联手合作的事。东厂和北镇抚司,京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两大机构几乎都握在了督主手中,这样的势力不得不令人忌惮。
如此忌惮督主势力的人不难猜。御前的秉笔太监易安,锦衣卫都指挥使林申,保守党的诸位高位大官。或是其中某个,又或许是几个联手。而案件经手的人,从抓捕的庄延,到审案的左右督察御史。都逃不了干系。
这么盘下来,几乎有小半个朝堂的官员牵涉其中。
细细看这这些的名单官职资料,竟然无一例外都是保守党的人。
果然是因为新政督主一力支持首辅张启正所致。我记得督主在济南吩咐好好护着首辅,他们极有可能想对首辅下手却没有成功,才转而对付义父。否则不可能督主都要从济南回京了,他们还迟迟没有动手。
想至此处,我忽然觉得或许去查查之前对首辅动手的人,就能挖出幕后的主使是谁。
我害怕东厂会混入保守党的人,便自己去首辅府去打探消息。
通过买通一个首辅府中一个看门的小厮我知道,确实在督主离京的这段时间,首辅遇刺过两回,只是第一次引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刺客撤退罢手。第二次遇上东厂暗桩没能成事。两次出手都极其慎重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马脚。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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