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娘心里只有见常守成家人的事, 对于常伯樊的莫名大笑,她没有追根究底之心,连个不求甚解的意思也没有,只当听听就过。
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想不明白, 暂且不去想就是。
苏苑娘脚步不由加快, 后面的人慢了,她还回头。
常伯樊奇道“苑娘不是不想去”
苏苑娘觉得他的口气颇有些哄孩子的意思, 待顿了一下,方回他“你已让我去了。”
已要去了, 还不能走快些
苏苑娘犹豫着, 心想自己这个想法在他那里是不是又是不对的。
“苑娘。”憨儿一脸不解, 常伯樊叹叫了她一声, 里头却是藏着无尽的欢喜。
一个反手,他握住了她的柔荑,在她脸侧温声道“是我揣度你了。”
苏苑娘没出声。
她自知自己与常人的些许不同。
许多人说话行事会有的那些规虑, 她皆没有。爹爹娘亲曾道世人皆不同, 这世上没有完全两个一样的人, 世人皆是隔着肚皮过日子, 她想的不一样与常人无异,只是世间那许许多多不同的人中一个再小不过的存在罢了,无甚不妥, 她只管活她自己的便可。
娘亲走后, 曾有一度, 她嫌弃自己的愚笨害了母亲,深深怀疑这个说法,但后来父亲与兄嫂还是宽慰她她没有错,不舍让父亲兄嫂担心她,苏苑娘便做回了自己。
但她已知她与别人的不同。
犹豫了片刻,苏苑娘朝身边的男人道“没关系。”
她被人曲解是常见的事,但那些曲解里有无恶意,苏苑娘心里清楚。
常伯樊没有。
常伯樊等了半晌,等到了她一声“没关系”,他一怔,忽又大笑了起来,情不自禁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畅怀大笑。
他的苑娘啊。
他又笑了起来
笑得如此舒怀。
比起见到他的难过,他的高兴方是苏苑娘乐于见到的,是以就是不懂他为何如此痛快,她在一旁也就静静听着。
他高兴就好,苏苑娘在心中道。
南和在一旁,瞧稀奇地瞧着喜乐如此鲜明的老爷,都忘了路上走路的脚如何抬脚,这厢左脚绊右脚,险些跄倒。
跟在后面的胡三姐看到,也瞧稀奇一样地瞧他。
哟哟哟,恁大个人了,走路还带拐带扭的,要让她老娘来,一巴掌下去,立马打得他趴地走。
胡三姐一想她娘老子来了的结果,自个儿偷乐了起来,知春看到,颇有些无奈艰辛地看了这位脸孔过于生动的姐姐一眼。
也不知娘子瞧上她什么了。
此厢客堂内,常守成的三子常猛揣着手在堂内来回走去,他的小儿子常顺如见父亲因怕见本家家主这般局促不安,扭过头去,不看他。
既然怕,就别答应来啊
祖父他也怕,家主他也怕,全天下,就没有他不怕的人。
但常顺如心中清楚,他怯懦的父亲正好是此次求情的最恰当之人,他老实胆小,家主若是欺负他,说不过去,外面的人会道家主气量小,容不了人。
就是连他明知内情,也怕他父亲被家主刁难,不放心跟着来了。
而犯事的是他嫂子,他大哥都不来的事,他却来了,到底是心软。
常顺如万般嫌弃他的父亲没种,却又见不得父亲在外面吃亏,连带的,他对优柔寡断的自己也厌恶了起来,冷着脸看着屋角的一处,心中全是失望。
祖父不慈,父亲不立,兄长无担当,母亲只会以泪洗面,他在这个家中,看不到以后。
“老爷,您到了,成公家的三老爷在里头呢。”这时,外边响起了门僮清脆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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