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坐,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叫“欺负人啊,欺负人了啊,这常府有人欺负我这老婆子了啊,我不活了,这是什么样的亲家,连一个老婆子都欺负,这样的人家,难怪我女婿女儿都要活不下去了啊。”
怪会说话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大概就是蔡老夫人这样的妇者的本事了罢再活一辈子,苏苑娘也自知她绝活不到这样的厉害程度。
她上前拉住三姐,朝保护她的三姐浅浅一笑,就把三姐塞到身后。
现在换她站在三姐前了。
苏苑娘蹲下身,跟蔡老夫人平视,她眼眸静如水,微微偏头看着蔡老夫人的神情,还有几许天真“为何我才进门几日,从未主动见过大嫂,你们一家人不是堵我的门,就是对我下跪对我哭。我收回我常家主母的管家权,对你们就是这样的痛苦吗”
“可这本该是我的。”苏苑娘朝蔡老夫人说完,朝她点了下头,让她节哀,又道“地上凉,您年纪大,起来罢。”
蔡老夫人一个白眼翻到头顶,昏了过去。
母女俩昏过去的样子,一模一样。
“噗嗤。”身后,三姐没忍住,一个喷气,笑出了声来。
大房院里的堂屋,顿时安静极了。
不管身后是何等的乱,苏苑娘还是带秦大夫往内院走,去探望上吐下泄不止的大房大嫂。
大房的院子颇大,是以前他们姨娘与前面家主常住的地方,与飞琰居相较也不显小,院内的侍候仆人多,堂屋这边一乱,蔡氏那边和躲在书房等消息的常孝松不出半柱香的时辰也都得知堂屋内的事了。
蔡氏当场气得一阵心梗,把含在嘴里用的血丸子都咬碎了,她一嘴的血状物流出了不少掉在了被子上。
等苏苑娘和秦桂一到,她当真是一副病入膏肓,即将撒手人寰的模样。
秦桂看了,当即不忍,回头看苏苑娘,“这”
这是真病了
“您把把她的脉。”被骗出了心得的苏苑娘提醒大夫。
蔡氏眼睛当下紧缩,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头朝她的婆子那边方向看去。
“二夫人,”蔡氏身边的贴心婆子这下不敢跪了,怕了怕了,老夫人的跪都受得起的傻子,她跪了可能也就真跪了,跪个傻子,婆子不愿意,这下在床边抹着眼泪哀哭道“大夫人都成这个样子,您行行好,谅解下她之前有口无心的失言罢,她知道错了,您看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这是心病啊。”
“心病还会吐血”苏苑娘朝秦大夫虚心请教。
“这,气极攻心不对,这个”秦大夫手抚美须,硬着头皮强行道“郁结攻心也是可能的。”
“那我知道了。”苏苑娘不嫌床脏,坐在了床边,探手摸了摸被子上的血块,意欲放到嘴里。
“娘子”这下房里起了多声尖叫,其中就有明夏和胡三姐的,三姐眼明手快过来扯娘子手,扯出帕子替她擦手,嘴里连声呸道“脏脏脏,娘子这个吃不得,饿了我们赶紧回去吃席,我看过了,桌子上好吃的特别地多,十几样呢。”
“不是血。”就沾了一点点,苏苑娘已看出来是蜜糖做的血丸子,这丸子外面是一道经红花果染的密糖,里头包着一团红色花露,小小的一颗,一咬就是满嘴的血,看起来跟鲜血像极了。
“不是血”秦桂走了过来,作为一个行医十几年,行走过不少内宅的大夫,他知道不少大户人家内宅的一些阴私手段,这下心里对此物已有了见解,过来就是伸手一探,勾了点血放到嘴里。
他是无人拦他,于是即刻就尝出了味道,“是甜的,是红花糖。”
蔡氏当即一个眼睛翻白
三姐在旁边急叫“大夫人,您可别昏了,堂屋里已经昏了一个了,您再昏,这席面您都要吃不到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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