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时的眼睛很漂亮,目光清澄,一瞬不瞬望着他,这种平静从容让南凯枢心里更加烦躁。
“有话就直说。”
“小时候我在洛阳见过几盆牡丹,觉得特别漂亮,就托朋友运到这里,本以为也能种出漂亮的花。但是无一例外,全都枯萎了。”他不无遗憾地说。
南凯枢沉默不语。
徐英时笑了一下,目光转向他“戚戚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生于这儿,长于这儿,以她的性格,也离不开这片土地。”
徐英时说“如果你为她好,就不要太越界。”
南凯枢无话可说。
从小到大,他没有这样被人逼迫过。这个表面看上去像珠玉般温柔斯文的青年,好像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实际上,却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专往人心窝里戳。
他心绪不宁,也想瞪回去,却发现自己竟然底气不足。
对方倒是从容有余。
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徐英时看着这个还比他小两岁的年轻人,无声地笑了笑,不再停留,转身朝楼内走去。
在能力等各方面,南凯枢都不输于他,但是,他太骄傲,太纯率,从小到大没经过什么大风浪,沉稳有余,世故不足。
他不一样,他从小没有父亲,母亲虽然给予了富足的生活,却不管不问。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接受各种坏结果,能承受的,能接受的事情,远远要超过南凯枢。心境,自然也要更加豁达。
吃完饭后,尤戚戚帮着收拾了碗碟,去沙发里坐了会儿。
徐英时回来,在她身边坐下,拆了包瓜子,娴熟地给她剥壳。
他半开玩笑似的打趣她“我们戚戚长大了,会勾引年轻小伙子了。”
“老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尤戚戚不解。
徐英时低着投,认真剥着瓜子,剥出来的瓜子肉则放到一个小碟子里,动作很细心,专注又认真。
“怎么,我说错了吗那个北京来的检察官,希望你吧”
尤戚戚一愣,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南凯枢。
她不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徐英时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戚戚这么漂亮,有男生追是很正常的。不过,你可要擦亮眼睛,像这样的公子哥儿,一开始热血劲儿十足,过了那劲头,就冷了。”
尤戚戚沉默,想起“他有了女朋友”的事儿。
她倒也没太伤心,本来就没有多喜欢他,顶多,是有点好感罢了。可是,这才刚刚有了点好感,他就找了新欢,她面子上多少有点过不去。
“没有的事”她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徐英时在后面叮咛“地面滑,你小心走路。”
“知道知道”
厕所里有两人,尤戚戚老远就在过道里看到了。门是半敞的,其中一个她还认识,好像是南凯枢那个什么书记员,叫周舒雪,以前来事务所拿过资料。
另一个有点面生,应该也是检察院的,此刻正低头对着镜子抹口红“我今年申报又没过。早起摸黑,累死累活,就拿这么点儿工资,真不想干了。”
周舒雪安抚她“总会苦尽甘来的。”
涂口红的盖上盖子,拿手抹溢出的地方,愤愤道“那个秦瑶,什么都比不上我,就因为有个当副市长的爸,大家都高看她一筹凭什么呀”
周舒雪不好开口,秦瑶她也认识,背后说人,总有些尴尬的。
涂口红的更来劲了“还有那个尤戚戚,徐律师这么照顾她,这是为什么呀”她转头看向周舒雪,兴奋地挑着眉毛,有些“你懂我懂”的意味,眼神暧昧起来。
周舒雪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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