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里,她也染上柔了眉眼,面向之前三日月练刀时的方向“不过,那面墙该怎么办呢”
那面被三日月弄出刀痕的墙,明天就会被发现的吧
夜间视力不佳的太刀随她看去,映着满室烛光的眼眸微眯,仿佛找不准焦距般晃了几眼,有些呆的歪头“什么墙”
不知他是真的在夜间看不见,还是刻意留的借口,青莺这个真眼盲的人都差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面墙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刀痕。
那是不可能的吧
“不,没什么”
无比肯定自己听到墙面被割破的声音,青莺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放弃追究这问题。
捧着烛台走向手合场出口的女性错过三日月身畔,微扬的发丝卷过他隔着手套的指骨,仿佛勾着他同行。灰白色的袴裙随他转身晃动,迈开脚步的付丧神在她搁置烛台时询问
“姬君的刀是什么样的呢”
青莺背对着三日月,扶着门仰头向凉薄的夜色,他无法看到她面上的神色,只有那只布满伤痕的手从袖下展露,她将手举至面前翻转手腕,动作缓慢,仿佛是在细数手上的伤疤。
“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不是会令人惊艳的刀”语调未改的女性摇头,“像三日月这样清冷孤高的刀,我大抵也是不会有的吧。”
“为了生存而挥刀,为了杀敌而挥刀,为了守护而挥刀,也为了复仇而挥刀。将所有都倾覆在刀上的活着,除了斩下再也看不到其他,那样的刀是被恶果纠缠着的。不过,都结束了”
“哪怕是怀着废去我双手的伤痕,也还是恢复到现在这样,这已经是奇迹了吧。这样想着,渐渐就把那时挥刀的心忘却了,久而久之再也没想过和刀有关的事回答不了三日月的问题,很抱歉”
暗色的手套贴上她的发,三日月站在她身后共享同一夜的风,动作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发顶“不要难过,不要难过。接受并淡忘,也是一种强大。”
“是三日月的经验之谈吗”侧身为他让出通道,青莺拿下他反复揉着自己头发的手,那指骨的触感隔着布料依旧明显。
三日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举起插在门外的小灯笼,仍是她熟悉的笑声“哈哈哈,该忘记时忘记,才能记住新事物”
“请不要连回寝室的路都忘记”
被三日月牵着的青莺在他走出一段路后才发觉不对,太刀夜间战斗能力的弱点似乎在这时凸显,小小灯笼的光不足以照亮他的视野,以她对本丸的记忆,三日月是在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原来不是这条路啊”夜视不佳的老爷爷仿佛分辨不出和室间的差别,绕了几步路后就停下了脚步,“嗯,等着被接回去好了”
“总觉得很熟练呢”这么说着的女性却随他一起站在庭院里,双手拢在袖中感受今夜难得微凉的空气。
两个人影并肩站在薄雪铺洒的庭院内,对着月与树影相谈甚欢,药研与一期路过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知道青莺身体寒气未除的药研当即打断两位老人家任性的举动。
“大将,病愈之前再着凉,我是不会再放任你了”
一期一振适时的缓和弟弟的语气“两位还请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青莺点了点头,与三日月牵着的手没有被松开,还随着走动有节奏的晃着,她只能默许了老爷爷的动作,转向药研他们询问,“药研和一期,怎么会到这里啊,还有你们”
她侧了侧头,往粟田口兄弟俩身后偏过脸,正对上跑来的几振短刀。在他们几人分别补充的话语里,青莺才得知他们路过的原因,是退和老虎察觉到柴室有奇怪的声音。
“有可疑的东西的话我就去打倒”秋田握紧拳头走在前面,不放心弟弟的一期跟上他,尽量不让他摄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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