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秋也不说话,安静地走着,路上来往的弟子看见了他,都不由得停了一下,目光在他戴着斗笠的脸上游移了一下之后,又连忙地避开
却没有一个人再和之前那样,走上来,殷勤地和叶上秋搭话了。
叶上秋也不在意,跟在树精的身上,朝着收徒大比的会场走去。
会场的上方早已经坐满了人,下面站在一个个穿着新制的弟子服的年轻修士,看见叶上秋远远地过来了,会场当中登时起了一阵骚动,然后又在许应山威严的目光中平息了下去。
“上秋,你来了。”许应山的神色在看见叶上秋的时候顿时软了下来,看见他肉头上戴着斗笠,不由得皱了皱眉,眉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你这脸上的伤可是又严重了之前我给你的丹药,可是按时服用了”
叶上秋戴着的斗笠是他偶然得来的一件灵器,不仅可以隐匿气息,更是可以隔绝神识的探寻,许应山看不见他脸上的伤到底如何了,也只好先试探几句。
要不是为了
许应山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然后又和颜悦色地从主位上下来,亲切地伸手想要拉过叶上秋的手,将他带到自己的位置旁边。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叶上秋的身体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恰好侧开了一下,和他的手擦身而过。
许应山皱了皱眉,收回手,含笑道“上秋快些随我过去吧,弟子们都等急了。”
叶上秋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想过直接从山岳宗离开但是他现在的实力实在太低了。许应山留着他估计是有着他还不知道的目的,如果他贸贸然就要离开山岳宗的话,许应山估计就要和他彻底撕破脸了。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唯今之计,他只有先稳住许应山,然后慢慢地恢复自己的实力。
至于以后叶上秋缓缓抬眸,隔着帷幕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许应山。只要他没有死,那许应山还有青都峰,就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大概是知道叶上秋现在就只有一副样子好看,内里早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许应山在一开始做足了样子之后,就直接让叶上秋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叫人给叶上秋上了一桌子的酒菜。
那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就是里面都放了妨碍伤口愈合的“好东西”而已。
叶上秋只是丹田受损,却又不是鼻子坏了,只是略略一闻,就知道了这酒菜里面的猫腻。
许应山看见他没有动筷子,也不惊讶。要是叶上秋连这点儿东西都看不出来,他才要怀疑留下他是对还是错了。
许应山这样想着,目光投下了会场之下的那数百个新入门的弟子身上。
“我山岳宗传承自”
叶上秋听着许应山不着痕迹地吹捧着自己和宗门,眼底闪过一丝嘲色,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灵酒,倒也不喝,只是放在自己的面前,轻轻沾了沾唇。
下面的数百个弟子历尽了各项考核才站到了这个会场当中,面对着这整个宗门的上层修士,倒也不见露怯,神清气朗,神采奕奕,虽然修为不见得有多高,但是从面目神态来看,也确实当得是一方俊才了。
叶上秋只是修为没了,眼力却还在。他的目光在场下的那些修士中梭寻了一会儿,然后就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
少年约摸是只有炼气初期的修为,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身上,长相极为精致夺目,一双眼眸平静而宽容,眉心有一点熠熠生辉的朱砂,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僧袍
是一个少年佛修。
他似乎觉察到了叶上秋的目光,缓缓抬头看了过来,星海一般浩瀚平静的眼眸映入叶上秋的眼底,带着像是与生俱来的悲悯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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