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倚在门框旁,看着医生细致认真的将库洛姆好好检查了一遍,然后宣布她没有受伤,只是睡着了后,才松了口气。
打发走了医生,云雀走进屋里,坐在少女床边,抬手轻揉了揉少女散乱的额发,微微笑了一下。
安静沉睡的紫发少女,让他想起了记忆深处,那个活泼搞怪的女孩儿。
她不温柔,不乖巧,不体贴,举止大大咧咧,有时候任性的让他无可奈何,却总会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温柔的唤他一声“哥哥”。
那个女孩儿,是他最亲的人。
沉默的坐了片刻后,云雀动作轻柔的给少女拉了拉被子,然后起身,走到房门口,关掉了灯。
“晚安。”低低的吐出这两个字,云雀将房门关上,走向了对门自己的房间。
云雀失眠了。
不,准确的说,是云雀又失眠了。
自从十年后火箭筒修复,他从四年前的意大利回来,除了高烧不退昏睡的那两天,他基本上从未安眠过。
他知道,这纯粹是自寻烦恼,是无用的举动,但理智无法说服情感,他持续这种愚蠢的失眠状态已经有十日之久。
他坐在书房桌上,有些倦怠的揉了揉额角。轻车熟路的打开抽屉,云雀伸手将放在其中的东西拿出来,细细摩挲,灰蓝色的眸略显黯淡。
只是两张纸而已,单薄而无趣,但云雀之前仅仅凝望着它们,便可以持续一整晚的时间。
“抱歉,再等等我。”他低语一句,将纸张放回抽屉,然后起身离开。
明天是他的战斗,所以,即使是强迫,他也必须要睡着才行。
纸张安静的躺在抽屉里,等待着主人明晚的到访。
其实也没什么出奇,不过是两张机票而已。
意大利到日本的机票,时间是四年前。
云之战这天,风和日丽,乏善可陈,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也没什么特别的人来访,似乎所有人都很默契的给他留下时间调整状态。
伴随着不算激烈却又漫长的热身运动,太阳悄然无声的落下。
云雀收起浮萍拐,转过身,准备和以往一样按时回家。
“恭弥,”迪诺收起鞭子,从背后叫住云雀,“今晚你的比赛,我可能去不了了。”
云雀回身,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抱歉。”迪诺挠了挠头,语气微微谦然,脸上的表情却无一丝忐忑,反而满是笃定,“不过,恭弥的话,一定不会输的,也并不需要我多余的担心吧。”
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的表情转为落寞,纤长的眼睫微垂,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衬得他眼底的神色晦涩不明。
云雀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沉沉的看了迪诺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径直离开了。
迪诺抬头,只看到云雀略显单薄的背影,和四年前一样,一步步的,走出他的世界。
没有回头,没有言语,更没有犹豫。
迪诺心下不由一沉,握着鞭子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恭弥,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呢
我对你而言,似乎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你不曾为我回头,亦不会为我停下脚步。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闭了闭眸,迪诺三两步追上了前方不紧不慢走着的少年。
可他偏偏就像个笨蛋一样,四年前因为那三面之缘而对他念念不忘,四年后又因为几日相处而对他恋恋不舍。
但让他魂不守舍的这个少年,对他的态度却与他人无丝毫不同之处。
他该怎么办呢
他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主动伸手,去抓住那让他渴望的人啊
他伸手,从少年背后,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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