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来了什么,也许只是随意扫一眼。
宴好抄起刘海,深吸一口气。
七年的坚守竟然说断就断了,泡影一般。
真让人唏嘘。
宴好心想,爱情如果是花草树木中的一种,那它能不能始终向阳生长,就要看投入进去的理解坚持包容等东西,全靠它们来养分。
异性之间,沟通是王道。
然而同性恋爱,除了处理好两个人的各种大小问题,还要应付周围的眼光跟舆论。
江暮行多次跟他提起一句话,要肯定自己做出的决定。
显然是怕他承受不住这个世界的恶意,中途放弃。
宴好瞥江暮行,飞快在他耳边说一声“同学,你好帅。”
江暮行面无表情。
宴好叹道“你怎么这么帅啊”
江暮行依旧没给反应。
宴好流氓似的搭上他肩膀“有男朋友了吗我猜一定有,而且也很帅。”
江暮行“”
宴好见江暮行的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得要命,他舔了舔唇,忍住咬一口的冲动。
说再多都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意,还是让时间来证明吧。
宴好跟江暮行回到桌上的时候,黄绪在跟别人发信息。
“火调小了,你俩赶紧吃。”
江暮行问“绪哥,你叫我们过来吃饭,是为的什么事”
黄绪轻飘飘道“我签了一家经纪公司。”
江暮行“”
宴好“”
黄绪发完信息把手机放桌边“怎么都不说话了”
宴好把歪一半的屁股挪到椅子上面,喝几口玉米汁压压惊。
江暮行的面色平静“那你的乐队呢”
黄绪把玩纸巾盒“解散了。”
宴好差点呛到。
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恐怕还没完。
“乐队里除了我,其他几个要么是快三十了,要么是三十好几。”
黄绪散漫道“这两年他们家里的意见越来越大,觉得他们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一个体面的工作,结婚生子。”
“他们迫于压力想退出,又怕对不起兄弟,谁都没好意思张那个口,一拖再拖。”
“乐队是我组建的,就由我来说解散,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宴好踢踢江暮行。
江暮行捞两片海带放进宴好碗里,抬头问黄绪“经纪公司在哪”
黄绪“a市。”
江暮行“他们给你安排的方向是什么”
黄绪“唱歌吧,走原创,别的我也没兴趣。”
江暮行“你去那边,你爸”
黄绪“他老人家上个礼拜已经过世了。”
江暮行的唇角瞬间就压了下去。
宴好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之前他觉得绪哥的外形很有男人味,自带强大的舞台气场,嗓子又很有磁性,还会创作,不进娱乐圈是有自己的坚持。
现在绪哥放下了坚持。
他进娱乐圈,不会是想气前女友,或者证明什么,肯定是想换一种活法。
亲人,爱人,乐队,拥有的都一样样失去了,为了让自己抽离出来重新开始,只能换别的路走。
宴好记得绪哥他爸是突发脑溢血,之后的情况一直不好,听江暮行说病危通知都收到过几次了,估计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健康果真是所有事的基本。
“妈的,我这三个月就跟被鬼摸了头一样,各种衰。”
黄绪低头捞菜吃,声音模糊,神情也很模糊。
江暮行低声询问“什么时候走”
“凌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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