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那太监走了,扶风才停住了笑意,扭头就朝在营帐里的几个人看去,那几个人一接收到扶风的视线,忙低下了头,都不敢再笑。
扶风去自己的案桌后坐下,看着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的几个副将,说道“除了子峰,其他都出去吧。”
“哎”被叫出去的其中一个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朝着扶风高声嚷道“将军,您每次都留下子峰留下子峰,我们就不是可以信任的兄弟”
扶风朝那家伙看了过去,脸上没有愤怒,只是说“你的脑子能有子峰的好用”
这话一出,那人脸上就挂不住。
扶风也没多在意,挥挥手说“下去吧。”
旁边人哄笑着推搡着他出去了。
扶风见人出去了,才朝那站在中央的男子说道“子峰,我此次去京城,军中大小事情,就交由你打理。”
应子峰抬眸看着面前的扶风,眼里有几分复杂,说“将军您一直都孤身一人,皇上怎么突然就想着要给您赐一门婚事呢”
扶风听见这话笑了,摘下了头上戴着的头盔,杵着下巴,投过那不断起伏着的营帐门,低声说“也许是耐不住了。”
应子峰一凛。
扶风嘴角微弯,只是看着那处。
皇帝有一百种法子要治自己,自己也会有一百种法子,来脱离这个困境。
扶风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累得慌。
半个月前,她从睡梦中惊醒,手是紧紧地捂着胸口的,那处的疼痛,似乎就在身上。
她还记得利剑刺入心口时的疼痛。
在她被抬往太子府的路上。
皇帝赐婚,她不得已只好揭开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不想耽误安宁公主。只是
揭开女儿身的身份后,是赐婚太子,成为太子侧妃。
本以为会被抬入太子府,就这样成为太子的侧妃,可是
夜月而行,京城的大街上,很安静。
她很少走过京城的夜路,所以,对于这种安静,只当是一种平常,可是
后来她才知道,那所谓的安静,是为了埋伏自己而来的。
六人抬的轿子,没有迎亲的队伍,也没有送嫁,就只是六个人,抬着自己去往太子府。
一路走,一路行,在丹阳街的洛神坊处,出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足足有五十多个人,六个轿夫都没有来得及叫喊一声,就没了性命。
她从那红色的轿子里面走出来,看着那些蒙着黑布,只留着一双眼睛的人,一直在战场上厮杀都没有过的寒,却在那个时候,席卷全身。
各个眼神阴冷,看自己的目光,像看一个死人。
扶风在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自己。
她每每上战场时,看待敌人,就像是看待一个死人。
她知道坊间把自己传得多玄乎,可是
当这么多双眼睛都瞅着自己时,她还是有几分受不了。
出嫁前,皇宫里来的嬷嬷将她全身上下,都洗了个干干净净,头发丝也一丝一丝地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搓揉过,嬷嬷说,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这去伺候太子,身上不能有利刃。
衣服是宫里拿来的,鞋子也是宫里的,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是宫里的。现在面对着五十个手里拿着钢刀的硬汉,扶风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把握。
她身无寸铁。
身无寸铁,以前在战场上也遇到过,可是
腰间一直缠着的软鞭,也不在了,她此刻,比一般女子,还要柔弱许多。
那些男人,不说一句话,提着钢刀利剑就涌了上来。
她没法,只能肉搏,拼死折断一人的颈项,从他手中顺过那把钢刀,顺带着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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