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自嘲地低下头合上发烫的眼睛,仿佛是一瞬间的顿悟,他从没想这样的,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方式跟印越纠缠不休,可是却只有这种关系,才会让从来看不上他的印越和自己有那么一丝的交集。
江见垂着眼眸,细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
印越低头蹙眉看着他一脸跟死人一样黯然神伤的模样,心里有些上火,其实他也没想多跟江见计较那些陈年旧事,江见脾气什么样他也不是不知道,跟闹别扭似的一天天不知道在乱想些什么鬼东西。
印越意外的收起脾气,却仍是压不住自己的怒意,有些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破医院,味道难闻死了。”
可惜江见根本没应声,印越翻了个白眼,又冷冷地插了一句,“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江见没动,做出一副平淡的样子。
印越哑口无言的瞅着他,看见瘦的跟柴火棍一样的江见忍不住想说两句。
结果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印越扭过头,就看见后面走进来一个手里拿着挂水的护士。
病人有人看望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可是当那护士看到印越那张脸的时候,突然就跟断了线似的怔在了原地,脸上突然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绯红。
印越脸都是黑的,他看护士没动,性子也急了起来,“还站在干嘛,快点给他输液啊。”
护士一下被吓回了神,她没想到印越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以为说起话来也一定是温文尔雅,没想到跟内心想象落差相隔甚远。
“哦……”护士骤然想起自己是来给病人打点滴的。
她匆匆走到床边,熟练地把针管插进江见的左手手背上,江见手很白,一下就看出血管的位置,把针管快速推进去,调整了一下掉瓶的速度,撇了一脸冷冰冰的印越,吓得人就直接出去了。
屋子顿时陷入僵局,江见像是刻意不愿意说话似的,浑沌的想要翻过身回避印越□□裸的眼神。
印越突然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你是想要她重新回来再给你扎一针吗?”
江见哑口无言,他撇过脑袋,目光涣散地移到印越的身上。
这十几年里,印越的容貌如同冻龄一般,一直都保持着大学时代面如冠玉的神采,而自己呢,江见不是每天不照镜子,他能够清楚又真实的看到自己的确有了明显的变化。一天比一天缓慢的苍老,他熬的都有白头发了。
印越跟他不一样,他每天只要静静坐着,就有大把的金钱和俊男美女往他身边凑,但是他呢,拼死累活,就因为当初那件事情,他到现在工作都一直只能徘徊在底层逗留不进。
他从来没想过要怪过谁,可是满满的无力和自负感却日益翻倍,成倍的给他造成巨大的压力。
江见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是没有奋力抗争过,而是当权利耗尽,才慢慢滋生的虚无,这种疲倦其实才更吞噬人的意志。
江见心如死灰地望着印越愈发英气的脸庞,他的目光一动,就轻而易举的看到了他脖子下面那个十分突兀的创可贴。
江见的手突然轻轻的放在印越耳垂旁,似有若无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印越有些不明所以,总觉得江见面无表情的脸上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弯刀,轻而易举的就牵动了他的心脏。
江见沉闷地问到:“什么时候受伤的?”
印越犹豫了一下,“没什么,被野猫抓了一下而已。”
江见默认没有出声。
印越的耳垂下面贴的创可贴因为颜色不匹配,江见看着只觉得异样的刺痛眼睛,其实他早就猜得到,只是一直都是在承认与否定之间纠结徘徊。
屋子里静的连呼吸都听得见。
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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