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去插瓶。趁这空档,苏容婳的贴身宫婢流光碎步上前,贴耳与苏容婳说了几句,随即退下。
苏容婳面色不变,依旧与蒲若斐漫步向前走着。
挨着园墙有三间小平房围了个院子,因为苏容婳的到来,闲杂人不许随意走动,所以院门是紧紧闭着的,只是能从低矮的院墙看到院内的灯火通明和人影攒动。
这是王小琴的暂住之地。为什么说是灯火通明,因为里面并不是像奴婢的睡房一般点了油灯,而是燃了十几只大红蜡烛,烛火应王小琴的要求挑得旺旺的。
烛火的关节苏容婳自然是想不到的,她也从未见过油灯,从未见过油灯如豆的光明。苏容婳问“那院好热闹,可是婢子们在祝寿”
蒲若斐自然明白里面住的是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对陛下隐瞒“不是,院子里住的不是下人。”
苏容婳神色微妙起来“静思园何时多了个二主子出来。”
这京城上下都知淮楚侯七小姐是女帝的禁脔,所以在大乾无论男女天乾地坤中庸,十五岁便可议婚的传统下,仍然没有一个媒婆敢去给六小姐说婚事,更没有人敢去为自己的公子小姐求婚事。而蒲若斐虚长十七岁的年纪,莫说通房了,就连青楼都没去过。
女帝连二主子都说出来了,这罪名加在王小琴身上可不轻。
蒲若斐也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这时解释道“里面的人是二哥案子里的苦主,我怕出了什么闪失,就安排在偏院住下。”
“既然牵扯命案,为何不依律押送到刑部大狱听从发落”苏容婳如珠落玉盘的声音有些恼怒“藏在这里,你意欲如何来人,押她回牢。”
藏在屋里蒲若斐瞬息想通了,不要说这里面的女子跟自己有无瓜葛了,把她放在这里就等同于金屋藏娇。陛下何等尊贵,眼里怎么能容下一粒沙子。
不过蒲若斐于心不忍,还是为王小琴劝了一句“陛下,苦主怀了我二哥的孩子,我怕”
苏容婳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将她打断“怀的又不是你的子嗣,你怕什么”
蒲若斐适时住嘴,跟着苏容婳慢慢地向别处转去了。她身后,大内龙禁卫将门叫开的声音渐渐远了,将王小琴押出来的声音也远了。
蒲若斐自小被养在江南,十岁母丧后才被带入京城侯府。在安城时,她被养在深宅大院,但每逢粮收也会随着族伯到庄子里住一阵子。相较于苏容婳,她见识过民间的疾苦和官府的黑暗,更容易明白百姓生存的不易。
又走了一圈后蒲若斐平复好了心情,苏容婳也觉得风大了。于是二人便回了屋。
在小楼上玩了三局双陆,每次都是以蒲若斐输了一枚棋子而告终。看着即将到手的成功屡屡成空,蒲若斐也不恼,只有苏容婳带来的宫婢看着轻轻笑出了声。
“可还要再试一局”
“若斐棋艺不精,下一夜都不会赢的。”蒲若斐命人收拾了棋盘。
夜也深了,两人便洗漱歇息。可第二日还要早朝,不到寅时,流光隔着屏风将苏容婳唤醒。
床幔里,苏容婳仍倚在蒲若斐怀中,伸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秀挺的鼻梁“蒲若斌的事,朕给你解决。”
蒲若斐的下巴靠在苏容婳的青丝上“无妨的,我心里有计较二哥那边,也该吃个亏了。”
苏容婳不强求,只道“昨晚的事,朕不想再看到有第二人。”
蒲若斐道“是。”
将女帝从密道送走后,蒲若斐叫来文琦“今日谁在园里当值让他托刑部张郎中告诉王小琴,审案时只有将她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才能出狱。”
文琦不解“世女,这样一来不就真的将二公子牵扯上去了吗。”二公子不足惜,坏了侯府的名声可是件大事。
“夫人一房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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