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向来是被骑兵屠杀的份,更别说能以少胜多了。
此役一出,朝野震惊,知府本人也连跳数级,从地方升到中央。
“朕下旨调你入京,欲委以重任,怎么又去了国子监”
“臣不知。”
周次辅是吏部侍郎,这时道:“回陛下,孟大人从未在京任职,臣想先”
“朕求贤若渴,你身为天部侍郎却不察圣心,有意怠慢,今后还如何为朝廷纳才取士。”
“臣知罪。”周次辅惶恐,忙摘掉乌纱跪下请罪。
赵仁凤散衙后归府,一路横穿兴平坊,坊里禁止商贩进去,再有府役不停喊道在前面开路,四人抬的轿子没受到什么阻碍,一柱香不到就停在了赵府门前。
赵仁凤心里存了一个人,连下轿都是心事重重的。
婢子上了热香茶,赵仁凤用盏盖拂了拂茶面,未等呷一口去去身上寒气。抬头就见赵夫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他与夫人成亲四十载,早就没了恩爱,夫人管着府里的账目,赵仁凤在朝上应酬,两人之间没有孩子,有的只是客气疏离。
“老爷上朝辛苦。”
“劳夫人挂心了。”
赵夫人招手使婢子端来一盅汤:“我瞧老爷下朝晚了不少时候,殿堂大又寒,我就炖了老参汤给老爷袪寒暖身。”
赵仁凤接过汤碗,用调羹调了调,喝了口,热流在寒意中杀出了重围,心里也觉得暖和和的。
对后起之秀孟越臣的芥蒂,此般好似也少了不少。
“好参。”
夫人见赵仁凤略一点头,便平静道:“老爷可知,这参不是自家府库里的。”
赵仁凤随口道:“不是赵府的,难不成还是别人家的。”
“老爷说的不错,就是他人府上的。”
“你说什么”赵仁凤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放下汤碗,眼睛紧紧盯着夫人。
夫人不急不躁:“恩科大考在即,你又是礼部尚书,几家交好的大人为自己的孩子着想,送了些礼物来。”
“胡闹”赵仁凤道:“这次大考陛下任田侍郎为总裁,要找也要找他去。你也是个不懂事的,万一落了把柄在别人手里,我辛苦这么多年建起的赵家,不也就付之东流了吗”
不想夫人还明白科考的流程:“田侍郎同几位考官大人一个月前就入了考院,相见他一面难如登天,他们不来求你求谁”
赵仁凤气急了,后知后觉的把人都赶走:“妇道人家,妇道人家,首辅府不缺这些东西,让人快送回去。”
夫人依旧不动,像是在思索什么事。
赵仁凤手握成拳,以为她还是贪图金银,就朝她吼道:“还不快去”
夫人没有动身,冷静道:“老爷别急,刚刚妾身在想还礼物到底该使个什么说辞。”
荒唐,荒唐。
“难不成你一个宰相夫人还要亲自去”赵仁凤瞧不上夫人一贯的温吞,语气带着尖锐的讽刺。
“邢侯爷、陈总兵这些人为子侄求前程,他们与你又交好,冒然送回去终是唐突,少不得妾身亲自登门拜访解释。”
赵仁凤问:“你说是邢侯爷和陈大人他们来求我”
“寻常小官怎么能进的了赵府的大门。”
事情难办了,若是其他人,赵仁凤都罢了,但这几位手中有权有兵,还站在自己这一边,无论如何都要卖个面子。
“田侍郎出身官宦世家,选文最喜华丽铺张,歌颂太平。无论试卷什么试题,按这四个字写就是了。”赵仁凤勉强透露道:“其他考官都在各房批卷,唯有田侍郎坐镇中堂,所以,文章只需迎合田侍郎写即可。”
只要文章中了考官,榜上的名次就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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