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两人同眠一榻,老太君亲教年少的太后读经,久而久之佛的精深博爱也深入他心。
“今儿圆通大师还要讲一场,姑姑可是乏了”
蒲老太君道:“劳殿下挂心,妾身虚长几岁,身子实在难以支撑到下一场,又不敢对佛不敬。”
吴太后牵挂姑姑,教人搬了锦榻给蒲老太君,还让小宫婢给太君捶腿:“姑姑略陪陪哀家,再出宫。”
“谢殿下。”蒲老太君执意等吴太后坐稳才坐下。
吴太后还有遗憾:“哀家瞧京城内外,找不出佛道比圆通大师更深的师父了,声音还那般好听。可惜大师讲完下一场就不再讲了。”
“大师要坐化了”蒲老太君心里一紧。
“圆通大师心怀天下,怎是不肯这么早升仙。”吴太后道:“大师听闻江西行省旱灾连连,便不在京里了,要走去度化生灵。”
蒲老太君点头:“这是功德大事呀。”
吴太后道:“咱在京里,也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景况,有旱必有疫,或许山匪横行。内宫不许涉政,哀家也不好问陛下,就见了咱吴家侄子吴康,让他派人送圆通大师去江西。可不能把好好的人折在路上。”
“殿下想的周到,”蒲老太君道:“佛陀普济天下,最是慈悲,妾身每每焚香祷告,无不灵验。可惜我那孙女若斐,身在佛前心在佛外,前段日子说是去道观见应试寄居的学子,回来就成了那真元真人的挂名弟子,腰上还悬了那道人给的符,妾身见了说了几回才肯摘下来。”
吴太后记性好,虽不大见这些世家子,但对蒲若斐俊美的容貌还是有些记忆的:“陛下在哀家面前夸过她几回。”
蒲老太君笑着道:“殿下忘了,几年前她被召进宫里为您抄佛经,在十几个孩子中,单单她得了一串您赏的蜜蜡。”
吴太后一愣:“这哀家记不得了那串蜜蜡是什么样子”
蒲老太君兴致上来了,连说带比划:“一串九个,通体都是金黄的,被打磨圆了,唯有小孔里是奶白色。”
“蜜蜡大小比拇指小些,是用金线连的。”
“是,难得九枚花色纹理丝毫不差。若斐拿回来后只让妾身瞧了一眼就锁在了她的柜子里,谁都不许动。”
吴太后不动声色:“哀家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那几个孩子中,属她最伶俐,陛下也喜欢。”
蒲老太君道:“若斐如今大了,总不开窍。妾身一直催侯爷早日为若斐寻一门好亲事,他也不经心,妾身想请殿下或陛下指婚,若斐不去科举,也不求地坤家里门当户对,只要模样性子好的,两人能安稳就成。”
不知怎的,听到这吴太后脸色有些灰败,他勉强笑道:“姑姑的要求,哀家还闻所未闻。”
“若斐读书也不愿去大考,逢着想让天乾建功立业的地坤,岂不是耽搁人家。”蒲老太君感慨道:“还好她身上有爵位,不愁吃用,糊糊涂涂也是一辈子,比起那些精明钻营的人,也许这才是条正道呢。”
送走蒲老太君后,流云给吴太后沏了杯茶,太后推开不要,她让流云扶着自己去罗汉床上歇了。
罗汉床倚窗,日后的暖光打在脸上,吴太后不觉有碍,反觉得暖融融的,很快就入睡了。
阖眼是一片白光,梦里也是白光一片。
远远地有声音传来。
“阿旭,阿旭。你瞧,我让人从渤海王国带回的手串,近千年前深山里的松木燃成的。”
是年轻时的先帝,他脸上白净平滑,两条乌黑的眉毛愉快的伸展着,力气大的一个人可以跟熊搏斗。
他们那时刚刚大婚,还是太子的先帝就北征渤海,不仅带回了一串蜜蜡,还将渤海六府十三州全部带回划归大乾。
“这是渤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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