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在她身旁私语。
蒲若斐吞吐了口气,道:“我记得侯爷当年是随先帝一起征北,在渤海贵族府里应也搜出带回不少蜜蜡,你快带人去仓库里找找。”
无论能否找到相仿的蜜蜡,总是要试他一试。
文琦不敢停慢,带了几个得力的婢子,持着蒲若斐的手令,直接去了尚宝仓。
一路小跑,跑得众人香鬓凌乱。
让看管仓库的人抱出陈年的薄子,直接翻到侯爷征北班师那一年,众人用指头划着挨个数,果然在蝇头小字里查到进上好蜜蜡一十串。
搬下尘封的箱子,粉尘乱飞,文琦被呛得直咳嗽,眯着眼也要凑到前去开箱。
在铁箱角落里,婢子找出一包用红绸包着的蜜蜡,众人揭开一数,共十七串。
看仓人道:“簿子年代远了,笔墨许是淡了,原是二十串,二上面一横没了。”
有婢子问:“其它三串呢。”
“这么多年或许被主子送了人,簿子上有记,姑娘仔细找找查得出来。”
文琦道:“不管其他串,这十七串中有就好。”
众人抬脚走到看仓人小屋,掀了被褥,在炕上摊开红绸。其他人都没福分见过御赐之物,只有文琦三年前见过一眼,她循着记忆,找出两三串大小、斑点差不多的。
文琦就要给世女送去,让她定夺。
看仓人还磨磨蹭蹭的拉住她,让她登记入册,文琦快急得跳起来了,留了两人在那登记才被放走。
宫监比文琦急多了,他不敢出小楼,怕被人看着,就立在窗前翘首顾望。
头上急得全是汗,把脸上敷的都流了几行下来,他拢在袖口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蒲若斐在他身后靠榻翘足坐着,手搭在膝盖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文琦回来,她抢先过去,把宫监挡在身后,拨了拨,摇摇头。
文琦急道:“这该如何是好”
蒲若斐沉思,转身见到宫监的粉脂被汗染成的花脸,心里有了主意。
宫监看着两人又入了内室,想到方才在窗边等待时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欲哭无泪。
蒲若斐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只雕花匣子。
“公公久等了。”
宫监一副苦相:“奴回去晚了,定要受到姑姑的责罚。”
蒲若斐安抚他:“带累公公了,稍晚些我自去向陛下说明原由,公公且安心。”
侯府世女都屈尊做小了,他还能抱怨什么呢。
宫监抱着匣子,忐忑的走了。
今天发榜取士,是大事。吴太后没有留苏容婳太久,坐了一顿饭时,就催她去处理政事了。
天黑下来,才有宫监点着灯笼将蜜蜡送来。
八宝盒内铺着软垫,晶莹澄黄的蜜蜡手串静静躺在里面。
吴太后捏起一颗珠子,整串蜜蜡被捏起来。他手一滑,手串掉落在盒里。
他居在深宫,但也听闻过淮阴侯随帝北征,大肆抢掠了不少珍宝,当时哀声载道,言官也写了无数折子弹劾他。
只是当年淮阴侯战功赫赫,他的母亲老太君又是自己的堂姑,先帝爱屋及乌,自然是替他把这场风波给压下去了。
但沾血的史实不会因言臣的刀笔和帝王的心思,而洗白它的肮脏。
也不会被人遗忘。
珠子的真假他一眼就瞧出来了,又何需像个丑角般敷上脂粉去掩饰。自己把玩多年,蒲家那姑娘不会不知,她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胆子鱼目混珠,也有胆子,去招惹容婳。
吴太后弹了弹指尖。
弹到盒中,随着蜜蜡一同被锁去了天日。
草原上燃起了几十堆篝火,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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