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才开始讲书,一只鸟停在窗户那叫,学生的头往窗户那望,眼睛里还带着笑。
鸟可比听课要有趣多了。
顾照刚要往窗户那转,就感觉到沈彥在下面拉了拉他袖子。顾照没再转头,果然看到宋儒眉头紧皱,审视下面的学生。
顾照悄悄在下面碰了碰沈彥的袖子,算是谢过。
把学房内扫了一圈,宋儒真是生气,这些学生居然到今日对那些无聊之事还是比圣贤书有兴趣,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只有马豫还是可造之材。不过顾照到底也算是清流之后,不去关注这些也属正常。那个沈彥倒还沉住得气
宋儒的目光在沈彥身上停了停,又移了开去。
沈彥的视线垂落在翻开的书上,他让宋儒又有了点新看法
宋儒重重咳嗽了声,把学生们的视线给聚拢回来。
宋儒边讲,边看学生们是不是对那只鸟还感兴趣,尤其是沈彥。那只鸟不一会儿飞走,有学生悄悄看了眼。
沈彥从那只鸟来,到那只鸟走,都没往窗户那看一眼。
宋儒微微颔首。
沈彥悄悄摇头。这是在考验他吗
前世在乾通帝跟下,旁边有再大的动静,他都不眨下眼。如今一只鸟算什么。
宋儒讲好课,让学生以“仁义礼智”为题写一篇制义。临出去时,把沈彥看了眼。
此题出自孟子告子上“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
沈彥摇头,这对他又是一道言志明心的题。
只是这道题,他做过。是前世顺天府乡试的时候做过。此时,可以拿来一用。笔落了下去,心情却复杂。
沈彥重新换了张纸,挥笔而就。
这一回,沈彥写好就站了起来。
顾照抬头看了眼沈彥“你做好了”
“是。我去交给先生。”沈彥把卷子双手捧起走出了学房。他可以感觉到投在后背的眼睛,其中有双眼睛盯得最狠。
那双眼睛,不用问,沈彥都知道是马豫的。
反正也没打算让马豫喜欢,盯就是了。沈彥的唇角翘了起来,甚至喜欢这种给人盯的感觉。
马豫的脸色铁青,居然有比他先写完的。上一回,沈彥和顾照交卷的时候,他已经写好。只是回家没法温书才留在教室的。
那一回他没想过沈彥比他先写好。这一次,看着沈彥捧着卷子走出去,血气上涌,他不再是这屋内第一个写好的的人了。
沈彥到了宋儒的书房外,心里再怎么想,还是恭敬地喊了声“先生,我写好了。”
屋子里没有声音。
沈彥的头依旧低着,眼睛也不眨。以前他也这么对过孩子们,明明听到了,就是不急着答应,要看孩子们的心性是不是毛躁。
“进来。”
宋儒可是比他对孩子们要好多了。他能让孩子们在外面一站小半个时辰呢。不过跟诸葛亮让刘备站半天比,那可是要好多了。
沈彥走了进去,宋儒的房间四面白壁空空如也,两个字简朴。
“先生,我答好了。”
宋儒把沈彥手里捧着的卷子拿过来,展开来,从头看去。看完了,把沈彥打量“观此文章,可见你是知道些制科之意,小小年纪能写成这样,不错了。”
沈彥目光垂下“先生谬赞。”
“你考虑过本经是哪个吗”
沈彥的眼神动了动“诗经还可”
“马豫也是诗经为本经,你若有不懂,可以先问他。要是他也不懂,你再来问我好了。”
沈彥没想到马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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