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梁逊就把阮黎送回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他把车停下,说:“你在这下车吧,我就不进去了。”
阮黎伸手去解安全带:“谢谢梁先生。”
梁逊没说话,只是轻抬了下下巴,算是回应了。
阮黎开了车门,下了车,站到路边看着他倒车,然后又调转车头回到路中间去。
他开车的时候,袖子也被卷了上去,一只手随意地撑在窗户边上,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慵懒又闲适。
阮黎不自觉心跳就跟着快了几分。
等到梁逊的车消失在路口转弯处,阮黎才慢慢转身进了医院的大楼。
她先去了一楼的缴费处,查了下黎月的账单。出乎意料的是,手术完的账单下面的欠费数额竟然是0,而后面的账户余额里显示的是5万。
阮黎以为账单出了问题,一连看了好几遍,赶紧问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你好,这里的欠费怎么是0?是不是出问题了?”
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拿过账单,仔细看了眼,说:“没出问题。我想起来,半个小时前,有人来把黎月病人的账结了。还垫付了5万块钱作为接下来后续的治疗费用。”
阮黎失神地走到一边,手里捏着账单。
父母离婚之后,她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十来年了,在榆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就算有,也不会阔绰到一下子给自己交了将近十来万的医疗费。
阮黎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让她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想。
是梁逊吗?
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支出去吃饭吗?
可是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有过两次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相处,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他就这样大手一挥,帮自己这样的一个大忙?
账单在她的手里被攥成一团。
梁逊帮她解决了这样的一个大难题,她原本该觉得很轻松才是。
但是并没有。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黎月终于醒了过来,加护病房里有专业的护士照料,阮黎只被允许探望几分钟的时间。
黎月嘴唇蠕动着,阮黎凑近了一些,也没听清她说什么,但是大概也猜得出她的担忧,宽慰说:“没事,别担心钱的问题,小手术,没花多少钱。你好好养病。”
黎月还要说什么,阮黎说:“我还得回去准备出摊,今天不在这里陪你。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黎月虚弱地点点头。
阮黎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一夜之间,瘦得更是皮包骨头了,脸色蜡黄,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心疼不已,恨不得代替她躺在病床上受罪。
但是眼下,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也没那个资格去伤春悲秋。
阮黎深吸了口气,振奋下自己的精神。
从昨晚到现在,阮黎连眼睛都没合过,却还得硬撑着去菜市场买了材料,回家匆忙准备了晚上出摊的食材。
晚上她推着电动车要出门,迎面就遇上了刚加班回来的路迟言。
“小黎,你今天一天去哪里了?我也没看见黎阿姨。”
“我妈身体不舒服,在医院。”
路迟言立刻说:“阿姨生病了?严重吗?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做了手术,现在没事了。我得去工作了,迟言哥。”
“我跟你一起去。”
阮黎说:“不用了,迟言哥,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也刚下班回来,早点休息吧。”
两个人认识十年,其实都是再熟悉不过了。路迟言也最知道她的个性,要强又固执,说拒绝的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是温和柔软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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