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寨地方就这么大,住户也那么些,早在许用在村西口显摆的时候,村里人都知道三老太爷家来个住在县城的客人。村里人朴实热情,但是也很有八卦精神。
许蒙出了后院,就见三老太爷附近几家的女眷正围在灶屋门口,似乎在与五奶奶他们说闲话。不用过多猜想,许蒙也知道他们多半是在打听冯大勇的来路了。
这些人围着五奶奶正说得热闹,看到许蒙和许用出来,立时又把许蒙夸得好像真无所不能似的。
若是平常,许蒙也免不得嘴甜陪他们闲扯几句,反正几句好话哄人开心何乐而不为。今日他着实说得有些口渴,带着几分心不在焉地叫了人,问五奶奶要了水喝,也不想被人拉着问东问西的,就跑去找许让了。
三老太爷家没分家,许让是许松的儿子,就跟许松一道住前院。他夫妻二人如今住在靠东的耳房处,他正隔着肚皮听孩子的拳打脚踢声,听得许蒙喊门,他老婆王青苗推了他一把道“羊娃子喊你呢。”
许让没听到孩子的动静,不想起来。
王青苗推了他一把道“外头都是人。你让孩子搁外面喊门,不怕人家说啊。”
许让被推了几下,才起身道“他真烦。”
“我看羊娃子挺好一孩子。他跟你亲,才找你呢。你这么说他,让他知道了,心里啥味”王青苗横了他一眼,随着他一道起身。
许让嘟囔一句“我就那么一说”,随即去开门了。
王青苗整了衣服,拿过藤条编的针线篮子,坐下来假装在忙活针线。
许蒙等许让开了门,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小声对许让道“我来避避人。”
许让看了一眼外头,也小声道“一群娘们,真能聊。”
许蒙脸皮子厚地径自进了屋,喊了王青苗七婶,看她在做针线,还劝道“小心伤了眼睛。”
王青苗应着话,示意他坐,笑道“听说你在西头讲了个半夜鸡叫的故事,也跟婶讲讲”
许蒙见过王青苗好多次,知道她脾气比许让还爽利些,一点也不为难地拒绝道“等明个让阿用给你讲。我今天讲得都喝了五碗水了。”
许让关了门,回身,坐到王青苗旁边,接过她手中的针线篮子放在放被褥衣物的床头柜上。他看着许蒙道“知道老被他们抓住讲故事,你少说点话。男人话恁多干什么”
许蒙冲他嘿嘿一笑。
这里的男人十分直男癌,不知是不是祖训,像许平、许让这种上有长辈教着的,都信奉沉默是金,男人就该少言寡语,不该像女人那么聒噪。
王青苗与他夫妇一体,不见得认同许让的说辞,却不会当着许蒙的面反驳他。她替许让解释道“你七叔的意思是啊,你啊是干大事儿的人,少跟阿用几个小孩子一起胡闹着玩。不然整日缠着你,净是耽误你的事儿。”
许蒙心里想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奏效了,让大家忽略他的年纪。不过,他也没心思在这种无病呻吟的事情上打转,笑道“嗯,我一定听七叔的,以后少说话多干事儿。”
王青苗看了许让一眼,见他点头,一副老学究看到听话学生的模样,在心里微微摇头,作势起身道“上次,你们弄的那个什么野柿子饼,我这还有几个。我去给你拿。”
许让忙道“你坐着吧,还在篮子放着吗我去拿。”
王青苗嗯了一声。
许蒙忙道“我不吃。婶儿留着吃吧。我怎么能跟你抢吃的”
许让已经起身去西边,够挂在西墙上的茅篮子,从里面取吃的来。
许蒙看王青苗捏手,问道“婶儿你捏手,手不舒服吗”
王青苗住了手,把头发抿到耳朵后面,笑道“没,没啥。”
许蒙知道怀孕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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