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尚书府离开后, 言妩飘在空荡荡静悄悄的街上,一脸茫然。
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离开了瑶瑶,又能去哪里呢世间上还会有比瑶瑶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么
她皱了皱眉, 转身又再望向尚书府的大门,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不管不顾地冲回瑶瑶的身边, 假装自己还是那个什么也不记得, 什么也不知道的言妩。
可是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干脆一屁股便坐到了尚书府大门前的石级上,托着腮帮子开始发呆。
怎么办呢要去哪里呢
“当”的一下清脆响声,把她吓了好一跳,抬头望去, 随即便看到不远处的街口走过来一个身穿短打, 手持铜锣的年轻男子,又听那人有节奏的叫着,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她拍了拍胸口, 长长地吁了口气, 噘着嘴不高兴地道“什么嘛, 吓了人家一跳”
趁着那人从她面前走过时, 她猛地飘过去, 拿着帕子用力往那人的脖子处扇了扇, 看着那人冷得打了个寒颤, 又缩了缩脖子, 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她又跟在那人身后,学着对方的语气和动作似模似样地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叫一回又捂着嘴笑一会儿,一个人玩得甚是高兴。
待看到那人收好铜锣准备归家,她揉了揉笑得腮帮子有点儿酸的脸蛋,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离开了唐尚书府,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茫然地站在路的中央,环顾四周,没有一处是她熟悉的,也没有看到一个她熟悉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鸡啼,也让她终于回过神来。
“天快亮了呢我得找个地方歇一歇”她自言自语地道,而后缓步于大街上,寻找适合她暂时歇息之处。
忽见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口一边摆放着好几个白底红梅瓷瓶,正好她也觉得有点儿累了,想也不想便化作一缕青烟钻了进去。
“不好不好,一点儿也没有在瑶瑶身边好,没有在瑶瑶身边舒服,也没有在瑶瑶身边安全。我想回瑶瑶那里去呜呜,可是又不敢。若是瑶瑶知道上辈子我和她同在一个身体里,还靠着汲取她的生机长大,她一定会恨我的。”她卷缩着身子,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地喃喃。
一会儿心里又像是有另一道声音反驳道“瑶瑶才不会呢又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是那些坏人强行把你困在那身体里,那时候你那么小,又那么弱,也没有办法呀”
一会儿又有一道弱弱的声音不赞同地道“不管是不是你愿意的,你都是得利的一方,就这一点已经是愧对瑶瑶了,又怎能想着利用瑶瑶的善良,再厚着脸皮留在她身边呢”
她呜呜咽咽得更厉害了,眼泪默默地滑落,不知不觉间,竟是这般哭着睡了过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宅子里的主人家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约莫一个时辰不到,一名中年妇人便从屋里走了出来,一一把门边的那几个瓶子抱了进屋。
言妩是被一阵浓烈的酒味给熏醒的,她先是打了个喷嚏,而后揉了揉鼻子,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泡在酒里,吓得她一个激零,想也不想地从瓶子里蹦了出去。
她泫然欲泣地望着已经全部湿透,一闻便是一阵阵浓烈的酒味的衣裳,扁了扁嘴,一脸的委屈。
她也来不及打量身处之地,只见前方不远似乎有个池子,想也不想地跳进了池子里,好不嫌弃地用力搓着身子。
“臭死了,要是瑶瑶在这里,一定会生气的。”
“汀若,水可都准备好了殿下快起了。”忽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下意识便应了声,待反应过来对方并不是叫自己,憨憨地挠了挠脑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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