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的蓬松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了几缕在他外套上。
“别急,待会儿扯痛了。”韩信低声说,低头帮她处理那缕细细的发丝。
走廊里还是太暗了,两个人的手在狭小的空间里难免相触。碰到了,越苏才发现他手冷得像冰一样,也不管自己头发还被扯着,说“信哥你还说你不冷,你手都冻坏了,明天感冒怎么办啊”
韩信无奈道“我真的不冷,刚才在楼下洗了手,现在一时没暖过来而已必须得去有光亮的地方,不然你头发要扯没了。”
他房间就在几步之外,以这种别扭的姿势开门进去,抬手开了灯,正要低头继续解那缕头发,忽然听见楼梯下苏小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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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一步一步上楼梯的声音。
韩信立刻想到他们这个姿势挺引人误会的,要是清清白白俯仰无愧也就罢了。
可若是俯仰有愧呢。
她刚沐浴过,闻着像甜腻腻的蜂蜜。他不太爱甜食的,但是现在却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只想低头去尝尝她裸露在外的柔腻肌肤。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越苏直接伸手把门关上,悄悄向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有了光亮,她头发一下子就解下来了,只是顾及没听见小小进屋子的声音,怕她还待在走廊上,暂时没敢出去。
毕竟深夜从他人房间偷偷跑出来,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越苏看见椅背上搁了件尤其厚的大棉衣,伸手取过来,踮起脚披在他肩膀上“我刚才还是感觉你手太冷了,多穿点总没错。”
韩信无奈地说“我真的不”
话到一半停了。
越苏仰头笑问“怎么不说了”
他闷闷地答“原来这才是暖和,刚才只是我以为不冷。”
越苏笑了“还嘱咐我注意身体呢,自己冷热都察不出来。”
她声音压得轻,怕门外的人听去,倒格外像枕边的絮絮低语,尤其她还带着亲昵与关切。
韩信忽然说“其实我也能打仗会杀人。”
越苏看着他,愣了一秒,才想起这是自己刚才形容周瑜周都督的话,又想起他说自己从未有过妻室,那自然是
自然是无人把他当过夫郎。
越苏觉得自己心都热起来了,颇有些慌乱,先想到的是表面上浅浅的那一层,有些语无伦次地答道“信哥当然很好啊,出生这种事情是上天注定的,也、也没什么”
她话没说完,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是苏小小,语气平稳“信哥,那本近代史纲要是你拿了吗”
韩信在桌上扫了一眼,扬声答道“没有。”
“嗯,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苏小小说,然后终于听见她打开自己房间门进去的声音。
越苏安静了一瞬,见他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忽然疑心自己刚才是不是想错了,只是说“那我先回去了。”
韩信点头“去吧,出门的时候帮我把灯关一下。”
似乎言语间有点挫败的感觉,仔细深究字句,又觉得没有。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了灯,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五官已经淹没在了黑暗中,看不清楚。
越苏忽然想,乱世草莽中,如磋如磨的世家公子毕竟还是极少数,更多的可能还是在黑暗中茫然前行的少年,有的一无所有,有的只有手里的那一把刀。
但是那把刀又有什么用呢,攥得再紧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信哥虽然出身微末,但以一己之力封王拜相,再给他一点时间,他未免不能成长成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只可惜没人给他时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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