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空又怎么办呢
她没想过,理所当然地开门,看见厚重的窗帘没拉,他的影子在阳台上,理所当然地快步走过去。
阳台上站着的人并不在看烟花,而是低着头,察觉到她快步走来,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
但是越苏心里澄清明亮她知道那是什么,亦知道他百般闪躲的是什么。
“苏苏,你怎么又出来了”韩信问。
“信哥,”越苏笑起来,这次不是微微的笑,她笑得很灿烂、很笃定,“我有一句话要和你说。”
韩信见她笑得那么好看,被带着不自觉也露了些笑意出来,问“什么”
越苏走近了一步,阳台上风冷,把她鬓边的碎发撩了些起来“其实我不太懂喜欢,我只是想走向你。”
韩信被她一记直球逼得想往后退,可他本来就是靠在栏杆上的,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还强自冷静,说“这样不好”
越苏径直打断他,逼到他面前,仰头说道“你觉得自己不好,不是的,我觉得你很好,怎么都好,不要这样,信哥,就算你自己觉得自己不好,我也觉得你很好。”
她十分清醒,在深夜里这样的清醒十分难得。
韩信已经镇静下来,垂眼看她,说“你只是一时糊涂。”
越苏摇头,她难得有尖锐的时刻,眼眸熠熠生辉,和背后腾空升起的焰火互相辉映“那你呢你也是一时糊涂现在清醒了吗”
韩信苦笑道“你不必这样,苏苏,没有结果的。”
“可我不要结果。”越苏说,莽莽的寒风从她身边穿过,天际又有烟花升起,三条灰色的龙并行,直直地往上飞,飞到云间,再盛开出音阶不同的繁花。繁花之上再有繁花,梦境之上再绽梦境。
她眼睫扑闪着,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要结果,这样可以吗”
韩信收紧了手,他没有面对如此场景的经验,想使劲握住手里小小的银饰,但又怕弄坏了,终究只是虚虚地拿着“你”
他想说些“你要爱护自己、你应该有更好的”之类的废话,可是只是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他这一生,虽说短暂,但也跌宕起伏,唯一不变的就是从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原以为奉上还算赤诚的忠心,总该有个好结局,但终究是他错了。
恩人、君主、部下,什么都信任不得。
可他现在既不是什么将军,也不是什么诸侯王,擅长的战场纵横早已成了屠龙之技,她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到底在喜欢什么
总不会是总不会是在喜欢他吧。
那个原原本本的,在母亲尸身边哭泣的五岁孩童;那个梦想是当个小吏的年轻人;那个月夜奔逃千里的亡命之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越苏见他怔住,不由得往前踱了两步,现在只差抬头就能吻上去,因为距离近了,声音就放低了些“是一时糊涂才喜欢我的吗要是你还是还给我吧。”
她一时鼓起的勇气已经渐渐冷却,视线要挪开,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是一时糊涂。”韩信低声说“现在不愿意清醒了。”
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依旧被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礼法所拘束,就算心里触动得厉害,也只是抱得紧了些。
“信哥哥。”
“嗯。”
“我现在哭会不会有点奇怪啊”
“不会。”韩信拍了拍她的背“你想怎么样都好。”
越苏已经落下泪来,脸往他怀里埋“你要哄我。”
“嗯,哄你。”
“你唱歌给我听。”
韩信哑然失笑“唱歌我不会唱几首歌,而且唱得不好。”
“我不管,你答应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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