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尘土的干燥空气一股脑地钻进了她的肺部,越苏到此时为止的二十多年人生,几乎都待在湿润的南方,从来没有接触过西北的干燥,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子,只觉得自己要咳出血来了。
好不容易平息下咳嗽的欲望,越苏带着咳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泪眼汪汪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淦这是哪
越苏目瞪口呆地打量了一下正前方的高大市门,市门的屋顶倒是南方人很亲切的四坡式,她正站在一块大型的空心砖上,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饰冠剑的游闲公子。
虽然看得出这些年轻人和一般老百姓的身份不一样,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的衣着并不算太华丽,越苏甚至没看见丝织品。
嗯所以这是哪
她正犹豫着,忽然被右手边街角处的喧闹声吸引了注意力,那边是一家酒铺,店铺门口悬挂着招客引子,设乐陈酒,来往的人很多。
有两个壮年男子在酒铺门口互相对骂,因为乡音太重,越苏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只是看他们表情和驾驶,不会是什么好话。吵了几句,这两个男人干脆动起手来,打得不可开交,旁若无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有仇,这两个人下手极重,越苏那么远看着,都能听见拳头击打到肉体上的闷响。她看不惯这类血腥场景,下意识别过头去,恰好迎面一个佩剑的布衣男子兴奋地往斗殴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躲闪不及了,眼看就要撞上,越苏小小地尖叫了一声,试图提示他避让一下,但是
但是
但是那个男人就这么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走了过去。
越苏
越苏终于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叫。
布衣男子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状,就继续前去围观斗殴了。
她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现自己手上还攥着那个小小的瓷瓶,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
越苏连忙拿起手机解锁,发现主页面的日期已经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数字,显示是1538年2月31日。
她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尤其是街上行人的衣服形制和被官吏带领着前去服徭役者手上的农具。
有铁质农具了,应该是春秋战国以后
手机左上角显示还有一点点信号,越苏尝试着打电话出去,然后这最后一点点信号也断了。
越苏中国移动你给给力啊
调试了半天,还是没信号,越苏郁郁寡欢地清空了后台,让手机进入省电模式。
不能慌,不能慌,她好歹当初也是历史课代表呢,历史书上一定有判断出现在是什么朝代的准确办法
文字
越苏站着的市门口,进门就是一家屠铺,门口悬挂着一只羊头,羊头旁边是一块油腻腻的招牌,她踮起脚去看,上面写着一些扭曲、难以辨认的文字。
越苏的心往下狠狠一沉。
不是楷书、不是行书、不是草书、不是金文、不是小篆。
淦,这会儿不会是西周吧那个喜欢用活人献祭的朝代
她忧心忡忡地往集市外走了几步,心想反正也没人看得见自己,不如去官府办公场所看看,里面应该有书写具体年份的户籍册。
越苏方向感不是很强,沿着墙根走了几十分钟,终于来到了一处楼阁前,好在走的街道比较平直,并不坎坷,她不算太累。
走了半天,她不知怎么地瞎逛到一个靠外的屋子前,那里有个穿着齐整服侍的慈祥老者,正在边问面前的男人话,边用毛笔在简牍上写字。
越苏绕过去,意外地发现自己认得出他在写什么。
老者写得是很标准的隶书,前面的简牍看不见了,他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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