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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叫了代驾,银色齐柏林驶入夜色,季越东的背往后靠,车窗玻璃开了一条小缝隙,他侧过头看向季舒,夜风带着寒意灌入,吹在他的左脸颊上。季越东似乎没有感觉到这份寒意,他的目光描绘着季舒的五官轮廓,中性柔和的气息让他心里像是被什么给缠绕。

    季舒应该是困了,这个时间在平日他早就睡了。小孩侧靠着,手里抱着车载抱枕,下巴尖磕在锁骨上,脑袋一晃一晃。车子驶过一个缓冲带,季舒的身体颠簸,季越东攥住他的手臂,把人轻轻扶正。

    他感受到季舒手腕的骨骼,没有男生那般粗粝,像是个女孩。

    季越东把手松开,季舒靠了回去,疲惫的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

    男生和女生还是不一样的,季越东有信心和一个小男生相处,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一个女孩。

    而且季舒究竟是什么,他依旧很困惑。

    代驾把车开进了车库,季越东接过钥匙,代驾就骑着小自行车走了。季越东在车里坐了会儿,他以前谈几个亿的项目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焦心,季舒就像是一张白纸,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季舒提起这件事。

    季舒没有睡很熟,听到动静便醒了,他睁开眼,声音都皱在了一起,迷糊问“到家了吗”

    季越东不禁放低声音,“到了。”

    他先下车,绕到季舒这边把门打开,季舒靠在里头,像是以前要季越东抱。季越东停在门外,琢磨着男孩女孩这回事,没留意季舒。

    季舒等了片刻,只好自己下车,下来的时候脑袋还撞了一下,他痛的叫了一声。季越东才回过神,看他捂着头,愣了愣,上前一步低头问“怎么了撞疼了吗”

    季舒眼泛泪光,他皱着鼻子,像兔子生气的样子,他拉开季越东的手,往里走去。

    季越东跟在他身后继续问他撞疼了没,小朋友今天是真乖,可也的确是受到了点冷落,这会儿脑袋上的疼,让他的委屈劲都给溢了出来。季越东又在身后软声问着,季舒没忍住,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季越东听到哭声,自己先呆了呆,他是真的没遇到过像季舒这样的,太软太弱了。若不是依照季冠德的遗嘱,要他照顾季舒成年,他和季舒之间,几辈子都不会有牵连。

    季舒缩在沙发里哭,小声抽泣,哭声只在开始响了一下,后面就是默默掉眼泪了,整张脸都湿了,看着特别可怜。

    季越东没有哄小孩的经验,季舒又很乖,几乎没让季越东操心过。而此刻,一桩一桩事接踵而至,季越东抱着手臂走过去,他垂眉看着季舒,又问了一遍,“撞疼了吗”

    季舒不说话,咬着牙忍着哭意,鼻子酸得要命,他就把脸捂在手臂里。

    隔了会儿没听到季越东的声音,他又不放心地抬起头,见季越东还站着,他吸了一下鼻子,控诉似看着季越东。季舒只觉得喉咙发酸,他声音憋闷,都捂在了一起,他说“你晚上好奇怪,一直皱眉,我对你说话,你都不理不睬。”

    “我没有不理不睬。”季越东蹲下,后背挺直,肩膀的弧度是直角。他仰头看着季舒,耐心都用在了哄季舒身上,他好声好气道“别生气了。”

    季舒很少有情绪波动,十七年的人生,就像是一张白纸,待人他不懂,处事他也不懂,甚至连最基本的男女构造他也不清不楚。生来为人,他活在伊甸园中,他以为世上一切都是好的都是美的,小动物般的警惕,也在季越东几下安抚投食后放松归顺。

    可他不知,世道并非如此,苍蓝的天上会有灰霾,绿茵草皮也曾被导弹轰炸,在战地有那么多人无家可归,世界每天都在变坏,人心也是。谁都有私欲,他的父亲因为他的身体而厌恶他,把他藏在瑞士十七年。季越东为了自由,才承诺照顾他到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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