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就像此时此刻,他对于顾长霁的想法一无所知。
“去我家这么不乐意”
顾长霁仍然没看他,垂着头说“怎么会,伯母咱妈那么漂亮,我挺乐意多看几眼的。”
这话又让贺彰的心情有些微妙。
“那你摆副奔丧的样子干什么,”贺彰说,“不知道的,以为是我绑架你。”
顾长霁终于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马上就又错开了。
“我就是,今天听了你的音乐会”
此时到了红绿灯路口,贺彰把车停下,偏头认真地等着他的下文“嗯,怎么”
顾长霁说“你的女粉丝很多啊。”
贺彰勾了勾嘴角“男粉丝也不少。”
男粉丝什么的顾长霁不清楚,但是贺彰的女人缘是真的好,当个纯基佬可惜了。
“你”顾长霁想起贺彰掌控全场时的魄力,再看他现在一副斯文的贵公子模样,不由得问,“你一开始就是首席的指挥吗”
“不是,”贺彰说,“没有人生来就当首席。”
顾长霁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他一边不想继续和贺彰深谈,一边又想知道贺彰的过去,压抑不住那种想要窥探的好奇心。
“你在朱丽娅学的也是指挥”
“学的作曲,”贺彰说,“学到的东西更广泛,对指挥有帮助。”
顾长霁的话给他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研究生的时候,我停学过一年半,经过导师的介绍,去维也纳做了一年的助理。”
“剩下的半年呢”
车又重新开动,贺彰说“做副指挥。”
那时候他做过很多事,名义上是助理,但其实他要为现场所有可能的状况做准备,随时被别人差遣。
剧院里有许多的大家,也不乏能力超群的年轻人,想要在偌大的的剧院里崭露头角,他就不能真的像一个小角色,永远只懂得跑腿。
他会观察排练当中出现的问题,演奏者与歌剧和音乐剧演员之间产生的摩擦。
指挥往往无法指责演员,也不能斥责乐团成员,损伤整体的氛围,只能尽力协调,解决摩擦。
他往往会自我代入,如果是他遇见这样的情况,怎么处理才能算得上完美。
那段求学的经历对于他来说相当艰难,脱离了学校的帮助,他只能住在廉价的单人间里,每天浸泡在工作中,有时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
顾长霁点点头。他知道贺彰的经验远超出他的年纪。
从前他觉得这是因为贺彰出身在音乐世家,父母都有底蕴,从小就受环境熏陶,也必然会比普通人更优秀。
可贺彰的优秀,确实是他掌握了自己最大的优势,打拼出来的。
顾长霁记得吴圆的书里写过他和贺彰的恋情,总是被时区和地域阻拦,六年里真正相处在一块儿的时间,不超过六个月。
难怪最后会分手。
“你说”顾长霁记得吴圆说过要重新追求贺彰,但半个多月过去了,也没听见一点声响,还觉得怪奇怪的,“要是吴圆来跟你求复合,你怎么办”
贺彰没说话,他有点懒得解释了。
结束了的感情就让他结束,贺彰从来不是回头看的人,这辈子也不会吃回头草。
顾长霁见他不回答,明白这是还别扭着呢。
他其实是有点希望贺彰回答的,随便说点什么,说一句讽刺的话都行。
因为他私心里不是很乐意看见他们两个同归旧好一个会在分手后把前任写进书里编排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要是贺彰真的对吴圆余情未了,他也说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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