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刚亮,虞渊悠悠转醒。
梦回百年,不过一夕之间、几个时辰罢了,可虞渊仿佛真的回到了当初和那人相遇的时候。
五百年来他时常问自己,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会不会答应出战峰云岭?如此,之后那许多是是非非,是不是也不会发生了?
“阿漠……”虞渊不由自主轻轻喊了一声。
忽而清醒,想到昨夜确实斩杀了夔牛,还看到长空手执炽炼剑,虞渊马上撑起胳膊从床上坐起,想要确认一些事情。
一抬头,就看到长空略显疲惫但依然清亮的漆黑眸子,正望着自己。
虞渊顿了顿,轻声试探道:“阿漠……?”
“醒了?”
这是,应了?还是没应?
虞渊往他身旁瞧去,没看到炽炼剑的踪影,难道是昨夜自己眼花?不应该啊。一定是他把剑收起来了。
想着,又望向长空,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不是他……
虽然眼前也是一张俊俏的脸,可这不是云子漠的脸。莫非,是易容术?
虞渊突然伸出双手,捏住长空的脸,一边用力往两边扯,一边还说:“这是真的皮?疼吗?”
长空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如,假,包,换!”
闻言,虞渊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失礼,怎么就突然上手掐人了呢?
于是赶紧松了手,还揉起了长空脸上刚才被自己捏红的地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弄疼了吧……”
“咳咳……”
这么尴尬的咳嗽声……虞渊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都坐在榻上,脸都快贴到一起了……
他觉得自己蠢到了家,不仅捏了,还摸上了,这双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真该剁了喂狗!
思及此,马上把那双罪魁祸“手”缩回,藏在身后。
长空轻轻摸着刚才被虞渊又捏又揉的脸,眉梢上扬,说:“无妨。只是没想到虞道长竟然如此奔放。”
“道,道长?”虞渊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的那身道士服,说道:“啊,是啊,哈哈哈,失礼失礼。”
一想到睁眼就看到此人在床边守着,虞渊赶紧换了个话题:“那个,你守了一夜?”
“昨夜你晕过去了,一身血。对了,我这里倒是有替换的衣服,我看你身形和我差不多,若是不嫌弃,你可以穿我的。”
“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虞渊看到自己白色道袍上果然沾了不少血渍,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夔牛的,只捏了个净衣诀,衣服便立刻靓丽如新。
长空见他无碍,起身离开,边往外走,边说道:“既然无碍,那我先出去,两个孩子还睡着,如果你想带他们回去,等他们醒了,你就可以带走。”
“等等。”虞渊突然出声。
长空闻言停下脚步,转身回头。
虞渊说:“为何你会有炽炼剑?”虞渊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内心极其忐忑。虽然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披着□□,但是他叫长空,还有炽炼剑,就算不是本人,是不是应该也有一点关系?
五百年了,他找了五百年的人,现在终于有了一些的线索,却又让他感到害怕,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说的是这把剑吗?”说罢,长空伸手一翻,翻出了那柄淬着红色火焰的长剑,不是炽炼是什么?
虞渊向长剑踉跄着走去,伸手想要摸一摸久违的炽炼,颤抖着手,却迟迟不敢去碰触。
这是云子漠的剑!
“炽炼只认一主,你能够驾驭他……你是云子漠?”虞渊直直地看着长空,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不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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