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算计一把的。”
祁云飞不再有异议。
左右晓星沉就位于他们所在的第四州,以他们遁速飞过去不过一天光阴,不算绕路,也不会多影响天榜试。
第四州,晓星沉。
与六宗中其他五家动则百里千里,依山傍海的架势大不相同,晓星沉仅仅有一座楼。
一座楼,容纳三万弟子。
光是那座楼的根基便牢牢占据了一座城池,随着檐角挂起的华灯高高盘旋入天际,一半隐藏在云雾之中,面目看不真切。
如今正是夜晚,晓星沉无数的华灯燃着鲛油,与壁上嵌的夜明珠交相辉映,照得方圆千里亮若白昼。
光亮刺破黑夜,照穿乌云,隐隐似有游龙戏凤,飞禽走兽活跃在其间,宛转灵动,栩栩如生。
再仔细定睛一看,哪有什么龙凤瑞兽不过是晓星沉高处的彩绘壁画而已。
大门处守着两列晓星沉弟子,身着的虽说是低阶弟子的统一服饰,衣上星辰仍璨然明亮,上前恭恭敬敬问道“三位前辈不知是哪家道友来鄙宗有何贵干”
落永昼腰间的明烛初光在鞘中闷闷鸣了两声。
被剑鸣声引起共情一般,原主内心深处有关于晓星沉的回忆碎片被唤醒,恍恍惚惚之间带落永昼走进了原主的过去。
仿佛他曾经常常来这地方,轻车熟路,对每一层转角,每一楼摆设都熟识于心。
那应当是很久很久以前,谈半生不是晓星沉宗主,他也不是剑圣,他们均未成就高不可攀的陆地神仙,仍然是这天下最耀眼的一群少年骄子的几百年前。
他从不肯规规矩矩走大门通传,每回都是一跃乘风而上,架着腿坐到最顶楼栏杆上对着近在迟尺的月亮星星,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美酒佳酿,对月饮酒,逍遥快活。
谈半生虽说不是晓星沉宗主,然而身为首席弟子,既定少主,该处理的公务总是少不了,每日在公司和修炼间忙得团团打转。
落永昼随性而为,想来就来,也不搞事先通传那套,总有谈半生公务缠身,没法陪他一起喝酒的时刻。
谈半生不来他也自得其乐,每一次喝醉了,都跳上楼顶拔剑乱舞,说要摘下月亮安在晓星沉楼顶上,让晓星沉彻彻底底变成第四州最亮的那栋楼。
气得每次谈半生把他打包送回白云间的时候都要再三强调,晓星沉已经是第四州最亮的那栋楼,不需他费心。
还不忘咬牙切齿警告他下次要再来晓星沉撒酒疯,晓星沉护宗的防御阵法专对着他轰,看他怎么潇洒跳上楼顶。
可落永昼跳了百八十回楼顶,发了百八十次酒疯,晓星沉的护宗阵法没对他开过一次。
落永昼捏了捏鼻梁,从回忆里抽身而出。
他低声在心里对系统道“系统,不是,我看原主也不太像是个正经人啊,你要我维持住高岭之花人设有什么用证明给他朋友看原主换了一个人吗”
系统继续装死,一声不吭,消极抵抗。
调侃完系统,落永昼笑了一下,抬头往上看去。
他理解了原主每次都要跳上晓星沉楼顶的举动。
换他,他也想跳。
想跳就跳。
于是落永昼一手抓起穆曦微,卷起劲风扶摇而上,猎猎白衣仅在风里留下极淡一痕。
晓星沉弟子眼睁睁看着那一蓬雪亮剑光在眼前炸开,像是鲲鹏九霄上舒展的羽翼。
他与祁云飞面面相觑。
看到此番景象的不仅仅是他们。
站在晓星沉最高处,倚着栏杆的谈半生也看到了。
他道“落永昼来了。”
他长得很淡。
很难想象可以用淡来形容一个人的外貌,但谈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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