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臣喝了一口茶，抬眼扫了一眼夏苒道：“小丫头，听到了？”

    夏苒有点恍惚，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季悠然，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意思？继续留在这儿，是想打算攀上我们季家，从今往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父亲？！”

    “不乐意听？那就带着人给我滚出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瞎嚷嚷个什么劲，给我闭嘴！等会儿再来找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夏苒听明白了季父的意思，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与季景臣毫不怯弱地对视了起来，最后行了一礼，转身也不知是对谁说道：“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季大将军放心，请恕小女子无礼，先行告辞。”

    “父亲，您怎么能那样说？”

    “我怎么了？问问都不成了？这还没娶回来，这心就偏到人家那儿去了？”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父亲你方才说什么？”

    “你个混账东西，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哄人家姑娘，记得回来给我多带点酒，老子十多年没这么摆过架子了，竟还是个小姑娘。去去去，赶紧拿酒来！上大碗的！这玩意也忒小家子气了。”

    说罢，就不耐烦地将手里装模作样的道具给扔在一旁了，喝了一口清水，但显然没什么用，嘴里还是苦的。

    “哎！好！孩儿这就去！”

    “那姑娘胆识过人，不论家世的话，是你高攀了人家，你今后好好对人家。还有，记得早点回来，娶媳妇还要媒婆聘礼什么的，麻烦死了，你个混账自己看着办！老子不操这份心。”

    季悠然觉得不大对劲，但觉得自家父亲也就说说而已，也就没争论，只傻呵呵地笑道：“哎！好嘞！”

    “滚滚滚！看着你这张脸老子就心烦！去拿酒去！”

    ……

    季辰有点不可思议，挑了挑眉道：“母亲便这样嫁进来了？”

    “你是不是也不敢相信？我当时也不敢相信，他们整个将军府当时被外面那些人嘲笑了好久，我原以为进来之后恐怕会不好过，谁知道就连将军府的丫鬟们都热情无比，毫无芥蒂叫我一声夫人。”

    “后来，我问你父亲怎么回事，他说：先斩后奏。我就明白了季大将军那几日为何一直不出面，季大将军事先养病并不知情，等知道后再去拖着病体向皇上请罪。”

    “那皇上就这么好打发？”

    “不好打发，听说你爷爷当时在朝堂上吐了次血直接被气晕过去了，那皇上原本还想说什么，你爷爷把罪全揽在了将军府的头上，说你父亲混账，也说自己有罪，一直征战沙场无暇教导他这个孽子，是他自己管教无方，与我这么个姑娘家的无关，还说如今这事闹的人尽皆知，我的名声已经毁了，一定要让你父亲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莫委屈了我。”

    “你爹爹回家又被打的十天半个月才下的床，还有为娘家的祖坟都快被人给挖了，终于确定我是个没权没势的，那些人才肯放心。”

    “后来，皇上还想赐婚，凭着将军府的地位送来的姑娘自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的，但正牌的位置已经没有了，还是为娘这么个没什么身份的人坐上的，那些个夫人小姐如何肯甘心屈于人下，就算有几个过来的，季大将军都以一句粗人什么的怕委屈了姑娘，万万不敢给推辞了，那些姑娘小姐们客气了一下也就全跑了。”

    “那爷爷呢？爷爷待母亲如何？还有我听说爷爷当时不是有病在身吗？”

    “我进来后也是这么想的，本想去看看卧病在床的公公，一进门就看到你爷爷正脱了鞋朝你父亲扔了过去，嘴里还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跑的还挺快，你跑啊！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货出来！”

    “看来久病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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