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是在和他解释,大吾伸出空闲的左手探上他的额头,微微蹙眉,“似乎还在发烧呢。”
“这里”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口的问题被银发青年接过,“秋叶镇的医院哦。因为那时候离秋叶镇比较近所以直接让巨金怪飞过来了。”
“啊,圆陆鲨的话不用担心,那孩子那之后醒过来了,执意先让我带你去医院,等你养好病再去见他吧。”
看他在病床上挣扎了几下,却没什么力气坐起身,大吾半扶着他靠在床头,“别勉强,我去接点水给你喝。”
在他的帮助下喝了半杯水,干渴的喉咙总算好受了些,朔夜揉了揉仍相当晕乎的大脑,这才看清对面墙壁上的时刻凌晨三点。
“您一直没睡吗咳、咳咳。”
险些从床上蹦起来的朔夜被大吾按回床上,他无可奈何地替他盖好被子,“病人就别在意这么多了,乖乖睡好。”
“我很在意。”
他固执地盯着他,对方的表情却一如既往,但是他明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不只是他的依赖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他也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
“最近您的表情,和以前的我很像。”
“唉”大吾一怔。
“有时候会看见您露出仿佛把自己逼到绝境的表情。不,也许不是表情,是您的眼神。”
明明自己觉得还有事要做,还有事想做,却总是无法从自我的暗示和束缚中逃脱。纵然有短暂的快乐,那也转瞬即逝。
兹伏奇社长曾经对大吾先生说过不要把一切都当作自己的责任扛在肩上,那一定是他想象不到的挫折,才会让这样一个自信强势的人露出偶尔漫无目的的茫然表情吧。
那种甚至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真心快乐起来的感觉,他有过深刻的体会。虽然如何解决的他已经忘记,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人难过。
这个人应该总是自信而骄傲,带着谦和有礼的微笑看清一切,而不是独自一人承受着本不应该的痛苦。
纠正了自己的说法,朔夜直直地看着他,虽然他现在身体仍旧有些不舒服,但有些话他总觉得必须尽快说出口。
“眼神吗。还是瞒不过朔夜君呢。”
他拉过椅子坐在病床边,苦笑着把泡好的药喂到他的嘴边督查他皱着眉一口一口喝下,思考了一会儿后突兀地开口。
“如果有一天,被告知了世界会毁灭,而方法只有一个的话,朔夜君会怎么做”
“按照那个方法来。”
苦着脸喝完难喝的药,朔夜没多犹豫地说道。
“但是,若是有人知道这样做可能会造成别的世界毁灭而反对你呢”
“那么那个人是想就这样乖乖等死吗”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为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而眼睁睁地看着现在他所在的世界被毁灭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若是为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们,而阻止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让这里毁灭,那该是多讽刺的一件事情啊。
“不,她有自己的方法解决。只是非常讨厌我们这种牺牲别人的做法。”
大吾沉下眼眸,自嘲地笑了,“某种意义上,她说的也没错呢。”
“但那是建立在那个人知道如何不牺牲他人而解决一切的方法的基础上吧”
朔夜无法理解他所说的那个人指责他们的意义何在,“为什么要连在拼命想拯救自己的世界的人的努力都否定掉”
“那应该也是有她的理由的,朔夜君。抱歉,似乎让你也开始为难了呢。”
把水杯放在一边,大吾看上去很困扰地替他盖好被子,轻声道了歉。
“还是先睡吧,喝了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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