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鸡蛋

    柯蕊心里抖了一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把鸡蛋是同学送的这件事告诉柯建雄。

    柯建雄把拍在桌上的筷子拿起来，把面前的蒸鸡蛋全倒进了自己碗里。一边大口吞咽一边，冷哼道“这是你妈那个女表子给的吧，下次记得多要点。既然她这么大方，那就干脆把下个星期的生活费一起给你了，你自己找她要去。”

    说完，一抹嘴就从桌上离开。装着蒸鸡蛋和炒青菜的盘子都空了，只剩下青菜盘子零星一点油星浮在上面。柯蕊夹起面前的酱菜放进饭里拌了拌，然后将饭送进嘴里。

    第二天，柯蕊跟着柯建雄一起去打渔了。柯建雄也没阻止她跟着，反倒把重的东西都丢给她拎。

    柯蕊卯足了劲，帮柯建雄忙上忙下，饭点的时候，还炒了个鸡蛋给他，就是为了等他吃饱后，再向他提生活费的事情。

    柯建雄吃饱后叼了根牙签在嘴里“都说了没钱，你找那个贱人要去。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去读什么书，都是那贱人，非要让你去，谁让你去，你找谁要钱。”

    “可，可你是我爸呀。”柯蕊低声说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当初我让你赶紧嫁人，你听我的话了吗你个赔钱货。”柯建雄提起这个就更生气，往地上吐了口痰，呸一声走了。

    柯蕊红着眼眶站起身，将桌上的碗收拾好，放进水里清洗。她手上拿着丝瓜囊刷洗着碗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原本这个家，也并不怎么好。她父亲打了大半辈子的渔也没有赚到多少钱，家里的房子还是爷爷留下来的。母亲是爷爷朋友的女儿，因为爷爷说的亲才嫁给他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在柯蕊的童年记忆中，每隔那么几天，家里总是会爆发争吵，然后父亲对母亲进行单方面的殴打。而后来，没有生个儿子更是成为了父亲打骂母亲的理由，随时随地都能动手。

    每次母亲都要让柯蕊躲起来，不让她看。明明痛得半死，第二天却还要强装笑颜的安慰柯蕊。

    后来，柯蕊母亲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在柯蕊初中毕业那一年，提出了离婚，嫁给了同村的一户姓高的人家。她本想带走柯蕊，但是柯建雄却不放，因为他想要把柯蕊嫁了，赚一笔嫁妆钱。

    柯蕊抬手擦了擦眼角，然后抽了抽鼻子。她之所以没有像其她同村姑娘一样早早就被送去嫁人，一个是因为柯建雄后面听说读了书的姑娘更值钱，另一个是因为柯蕊的母亲，执意要送柯蕊去上学，并且把自己二婚拿到的聘礼用作了她的学费。

    想到母亲，又想到母亲生的小弟弟，柯蕊心里平静许多。

    之前母亲在家里做过的万般不好，但是对她万般的好，柯蕊也不想因为生活费的事情再去烦母亲，毕竟她已经有新的孩子了。可是明天下午就要回校，而她身上除了之前因为坐顾鸣的车回来而省下的三块钱交通费之外，再没有其他。

    晚上，柯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学肯定是要上的，母亲把一整个学期的学费全交了，她不能辜负她的期望。但是生活费柯蕊想着，明天早上一早自己走山路回学校好了，剩下三块钱。留着也不是不能过一个礼拜，多带点酱菜走，饿了喝凉水就是。

    打定了主意，柯蕊第二天很早便起。她把家里收拾好之后，背上书包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母亲那里看看。虽然只是上了两周学，但她很想母亲。

    柯蕊母亲的李春芳一大早便醒了，正在做早饭。她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柯蕊，忙招呼她进来“蕊呀，快进来。”

    柯蕊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笑模样，走进去喊了声妈。随后看了看，问道“妈，高叔叔呢这么早就出去干活了吗”

    李春芳笑容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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