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马蹄声哒哒,溅起的水花四溢。
马车里。
“清醒了吗”一道沉稳的声线从身旁传来。
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扶额的手指一顿,“中原风云变幻,燕王敌对势力太多,我总觉得,我以后出去,会很不安全。”
“呵。”荀意嗤笑一声,放下车帘,侧过头看着他被雨淋湿的长发,从车厢内找了个暗格,丢了一块巾帕过去。
“这怪谁”
陈秋棠并不回答,只是抬起袖子蹭了一下自己还微微泛着红的脸颊,头上的雨水顺着柔和的侧脸缓缓滑进衣领,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发丝,低下头,顺手擦掉掌心的汗渍,嘴角挂着些讽刺。
“赵王的反应,你看出来了吧”陈秋棠边打理边问道。
荀意被他转头时的水渍打到,抬手擦了下脸,然后默默的往后缩了缩,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马车停下,车帘被掀起,夹杂着外面豆大的雨点,进来一个人影。
“”
荀意叹了口气,认命再一次的抹掉脸上被溅到的雨水。
算了,他还是回府后再换重新洗澡换衣服吧。
马车继续行驶,荀意等燕王在两人对面坐下后,才出声问道“殿下怎么过来了不回王府吗”
略微有些喘不过气的燕王坐下后懒得管礼仪了,他的衣服上头上也都被雨打湿了,毕竟外面雨那么大,打伞也没什么用。
当然,像陈秋棠那样,淋的满身都是,很明显是有人故意的。
“先生没事吧刚刚多有得罪,不得已之举,还望先生见谅。”燕王看见陈秋棠虽然换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但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湿的,连忙向他致歉。
“没事。”陈秋棠被这两人用雨水被迫醒酒,清醒状态下的他没那么激进,还是很好说话的,就是心中有点郁闷,“下次,可以换种方式吗”
荀意也没有再维持外人眼中的端庄矜贵了,盘着腿,眼带笑意的看着他擦头发,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做的有什么不对。
“外面正好下大雨,能利用天时不费人力乃是最佳,我觉得这个方法再合适不过了。”
陈秋棠半低着头,唇角轻轻勾起,眉眼不动,淡笑着回道“行吧,你开心就好。”然后继续擦头发去了。
“咳咳。”燕王握拳轻咳一声,示意两位先生抽空看他一眼。
“今日一宴,赵王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虽然之前只是试探,但现在很明显,他就是叶后遗留下来的嫡子。虽然,我还是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秋棠正在折叠帕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燕王,问“殿下,真不知”
“嗯”燕王迟疑了一下,“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可能是因为我尚未有嫡子吧。”
“哦,那就等殿下有嫡子吧。”陈秋棠语气淡淡。
“”
先生,别这样啊
正等着先生解惑的燕王,脸色都快绷不住了。其实论年龄,不过是刚及冠的燕王,在现代还只是一个象牙塔里学生罢了,但放到这个朝代,身处这个位置,他却是要思考皇位国家,甚至是世界。对比起来,燕王的处事能力,已经很出众了。
“还是我来说明吧,想从这人脑子里捞点东西,灌醉他才是最快的。”荀意顺口揶揄了陈秋棠几句后,才接着给燕王分析。
“说句大不敬的话,先皇的能力只能说是堪堪守成,所以当年立储时,其他几位王爷的呼声都比先皇高,但因为先皇乃是皇后嫡子,再加上叶丞相全力支持,这才得以顺利登基。好吧,也称不上顺利,当年是非颇多,你在宫里应该也有所耳闻才是。”
荀意是燕王伴读,亦是多年好友,有时候讲话并没那么拘礼。
“嗯,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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