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这时的他居然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临行前,司马防意味深长的对他说:
“这件事和仲达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就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
接过司马防所赠的马匹和干粮后,男子牵着缰绳往前走了数步,内心里挣扎了很久后他停了下来对司马防说:“建公大人,我知道您是好人,也许您说的对,真实是需要我自己亲眼去看的,虽然他们背叛了我,但却我没有办法出卖他们,所以我并不能提供您想知道的。”
司马防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了。
临别前,男子告诉了他现在的名字:牛金。
安全转移了牛金之后司马防并没有回堂阳,只是飞鸽传书回去,告诉司马朗、司马懿等众兄弟,说自己还有要事需办,司马懿的婚礼他就不回来参加了。
所有的人都为此感到惋惜和不解,只有胡昭明白司马防的用意。
在准备婚礼期间,司马懿收到了义兄陈群来自邺城的书信,被告知曹操已经命人在邺城开辟玄武池操练水军。不仅如此,他还不顾刘协的意思强行废除了三公制度,恢复了丞相制,并自己担任丞相之职,完成了大权独揽的政治企图。
然而曹操这样的举动引起了朝廷之中尊王党派的强烈反弹,首当其冲的便是孔融。
朝堂之上,孔融公然提出了应当遵循古时京都旧制,千里之内不得封王拜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此举是针对曹操而设立的限制。
虽然孔融的目的是为了加强巩固天子的权威,然而包括刘协在内绝大多数官员都深切明白,如今的曹操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而且之前曹操以雷霆之势在极短的时间内诛杀了董承一党,已经让所有人心生怯意,哪里还敢公然挑战曹操的虎威。
看了这一消息后司马懿对刘协的处境深感担忧,为此显得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处在即将成婚的状态。他的这种情绪上的变化虽并不易被人察觉,但还是没有逃过最了解他人的眼睛。
见司马懿两日来脸上鲜有喜悦之色,此时正坐在走廊的木扶手上仰望天空发呆,司马朗便主动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放心吧,你的那位皇帝朋友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司马懿没想到自己的心事始终逃不过兄长的眼睛,不过既然被看穿了他也没有什么保留的必要,转而将双手交叉插入袖中,微微叹了口气:
“现在的曹操所做之事渐渐向当年的董卓、王莽靠拢,虽然在我看来他至少要比他们强得多,然而不管怎么样,对陛下、对大汉安定来说这不是件好事。”
“在我看来,不管将来曹操会变成什么样,但是至少他作为一方诸侯来说算是合格的。”
司马朗的看法与司马懿似乎并不相同:
“从河北到豫州、兖州、徐州、司隶,这个时候百姓真正所想的是怎么才能结束这个乱世,怎样才能恢复安定的生活,至于到底是谁来统治他们,或许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也说不定。”
对于司马朗这样的年头,司马懿心中是难以接受甚至绝对不能容忍的,他反驳道:
“现在曹操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在收揽人心,可人一旦站在高不可攀的位置,谁又能真正保证自己会以过去的角度去思考、审视问题呢?”
这个问题让司马朗短时内无言以对,他用愣神的目光注视着司马懿,随后伸手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老弟,有些事情说出来很有道理,也是谁都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但你自己在没有经历之前未必真的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也没有立场去评论是非,你能明白吗?”
司马懿再度仰头看着天空遮挡住太阳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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