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大门便敞开了,董祀见是个生人的脸便温声询问道:
“请问你们是?”
虽然董祀不认得自己,但是司马懿却认得董祀,他恭恭敬敬的向董祀行礼并自报家门说:
“在下司马懿,乃是颍川名士胡昭先生的弟子,家师前段时间因有事返回了颍川,因此未能与故交蔡琰小姐会面,今日晚辈特地替家师前来拜会。”
听到司马懿是胡昭的弟子,董祀便开门放司马懿和张春华进门:
“原来是孔明先生的高徒,拙荆之前曾多次提及孔明先生的大才,如果早知道他老人家之前曾滞留邺城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早去拜访才是。”
经由董祀的指引司马懿和张春华很快便来到了大厅,司马懿也如愿见到了正在厅中挥笔书写的蔡琰,这时的他恨不得立马上前跪在地上向其叩首,不过碍于张春华和董祀都在场,所以他还是强行忍住了这种冲动:
“晚辈司马懿,奉家师之命特来向蔡琰小姐请安...”
低头握笔书写的蔡琰一听到司马懿的声音,突然间右手一抖,以至于本来堪称完美的字体多生出了一道笔画而尽露瑕疵。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对自己行礼的司马懿,将笔搁在了笔架上转而站起身走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仲达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之间有许多想要向对方说的话。司马懿转身对张春华说:
“这位蔡琰小姐是我的长辈,你也应该向其行礼。”
出于身份的不便泄露,司马懿用十分隐晦的言辞让张春华向站在面前的姑姑行礼。
怀抱司马师的张春华听了丈夫的话后准备向蔡琰下跪行礼,但是她刚刚屈膝便被蔡琰弯腰伸手扶住了:“好了好了,你怀中有孩子不需这般多礼。”
说罢蔡琰看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嬉笑的司马师,不满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这就是司马师吧,长得可真像...”
简单的寒暄之后,司马懿转头对张春华说:
“我和蔡琰小姐还有话要谈,你先带着师儿出去吧。”
等到张春华和董祀相继离开了大厅后,司马懿见四下无人,于是立刻后退了两步弯曲双膝跪在了地上向蔡琰叩首道:“侄儿拜见姑母...”
蔡琰长舒了一口气,微笑着上前将司马懿扶了起来:“看样子你已经全都知道了,看到你现在仍旧完好的活在世上,兄嫂如若泉下有知必定十分宽慰。”
在陆口时虽然钟毓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但是司马懿并不清楚在亲生父母蒙难之后蔡琰到底经历过什么,只知道她被排挤出京的蔡邕带到了泰山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想到这里蔡琰回忆起当初自己如何脱险的经过:
“当年纪明大人察觉到迟早会东窗事发,但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为了趁此空隙保护我的周全,他特地写密信给蔡邕父亲让其秘密进京,而后将我托付给了他。直到北苑大火之后洛阳开始到处搜捕你的行踪,父亲便带着我离开了洛阳。”
说着蔡琰伸手轻轻抚摸着桌案上蔡邕生前最为喜欢的墨玉砚台:
“若不是父亲的挺身相护和卢植大人的暗中相助,想必我也早就死在汉灵帝和何进的手中了。想想真是讽刺,当年汉和帝所种下的‘永元遗芽’至今以历五代,结果我们这些后辈却丝毫没有起到他所预想的作用,反而为了躲避当朝皇帝的追杀而到处亡命...”
司马懿十分理解蔡琰所说的含义,他伸手摸了摸胸口仍旧隐隐作痛的伤疤:
“也许是吧...”
蔡琰看了看司马懿转而对他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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