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钟毓和司马孚说:“如今曹魏的根基已经稳固,我想接下来再过不久,曹魏宗族就会彻底推翻大汉王朝取而代之。”
钟毓问司马懿:“你的意思是,曹操会自立为帝吗?”
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曹操十分清楚,这个世间唯独他有这个能力守护形同虚设的汉室,当然也有足够的能力毁掉它。如果自己篡汉自立之后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所以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日后终结汉室的人必定是曹丕...”
听司马懿这么说钟毓不觉笑了起来:
“这么说不对吧?真正应当守护汉室却正在逐步毁灭汉室的人,难道不正是你吗?”
他并没有对钟毓的“挖苦”之言有任何的回应,而是重新端起了酒樽仰头饮尽。
此时司马孚却为另一件事而担心,因为一直暗中保护张春华的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张春华最近情绪上的异样,尤其是她经常去照料的那个老乞丐所住的吴起庙,居然会有郭配在那里出没过的痕迹,为此他不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
之后司马孚将自己的疑虑,以及张春华私底下和郭配等人接触的细节告诉了司马懿,司马懿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对司马孚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可司马孚却认为那个老乞丐和当年的张汪颇有几分相似,这个时候不得不多加提防,否则很有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二哥,如果那个老乞丐真是当年的张汪的话,那当年的真相必然会被拆穿,不如趁着真相还没有完全暴露之际将他...”
“太晚了...”
司马懿伸手打断了司马孚的话,站在窗户边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想春华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个局面是司马朗、和司马懿这么多年以来最害怕出现的,尤其是在他迎娶了张春华之后,他总是担心会被随时揭开那黑暗污秽的一页,那样一来不光是张春华难以接受,更会对他们这个家庭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刘社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委派李进和荀恽一直暗中追查张闿的下落,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最后,让司马懿最为害怕的结果终究到来了,他和司马朗以及张春华都不得不重新面对。
自从到达居巢以来已有大半年,这段时间司马朗始终对张春华照顾有加,而张春华则始终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一方面她受血海深仇的困扰而痛恨司马朗,而另一方面当她每次想起司马懿父子时,她又不得不开始犹豫起来。
有一天深夜,张春华因为睡不着所以出来走动,当经过司马朗的营帐时她无意间发现营帐中的烛光还在亮着。她本想进去可是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开始犹豫了,站在帐门口久久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帐内的司马朗已经察觉到帐外的人影:
“是春华吗?”
张春华见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只好又转过身掀开了帐幔探身走了进去:
“兄长,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司马朗将手中的竹简卷好后放归原位,抬头看着张春华笑道:
“虽然现在和东吴的战事已经暂告一段落,但是毕竟几万人驻扎在这里,粮草辎重的调度还是要像往常一样进行,我的工作自然也不会因战事平息而就此轻松了。”
说罢司马朗咳嗽了两声,这时张春华才注意到长时间的行军旅途下来,已经让本就身体不佳的司马朗显得更加疲累。张春华一时间忘记了仇恨,像往常一样关心他的身体:
“兄长身为一州刺史,又是魏王亲命的调度官,不必大小事务都自行处理,毕竟您的身体也不好,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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