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回营之后仍旧惊魂未定的司马懿,断定蜀军的情形也是差不多,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发起大规模的攻势,他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恢复元气。于是立刻下令所有出击的人马一律撤回马冢大营,深挖战壕加固马冢周边的防线,以全面防守为主,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再度出击。
同时司马师还补充命令,归来的士卒不得将在伏虎岭遭遇蜀军遇伏之事外泄,限定他们对外口径一致为在伏虎岭与蜀军三万人发生遭遇战,最终以伤亡七千余人为代价击溃了蜀军,然而也因此使得围攻五丈原大营的计划受阻,加上收到马冢大营被蜀军突袭的急报,所以才选择班师回营。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将军心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在重新整饬军势之余,王基将羊徽瑜受伤之事告诉了司马师,他听后顿时神情紧张的问:
“那徽瑜现在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王基面露难色的答道:
“营中军医已经诊治过,徽瑜姑娘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
司马师隐约感觉到情况并不乐观,但他还是必须要问清楚才行,所以他攥着拳头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态追问。
最终,司马师从王基的口中听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答案:
“徽瑜姑娘伤及小腹,军医说她及时苏醒过来,可能以后恐怕再也无法怀有身孕了,而且她失血过多,目前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什么时候会醒还尚无定论...”
虽然司马师不是女子,但他很清楚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如果剥夺了羊徽瑜享受到身为人母的快乐,那么对她来说无疑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想到这里他顾不得处理自己手臂上所受到的箭创,就急急忙忙赶到羊徽瑜的营帐内。
当他气喘吁吁的看到脸色苍白的羊徽瑜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时,司马师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般,他一步一步挪动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床榻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了羊徽瑜的手说道:
“你知道吗?我刚刚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那个时候我很怕,害怕我再也没机会看见你了,现在我回来了。看到你这幅样子还是很害怕,因为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我怕有些话再也没机会和你说了...”
说到这里司马师的眼眶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从的从脸颊上流淌到羊徽瑜的手背上:
“你之前曾经问我,是否真的愿意看到你嫁给夏侯玄,我当时没有勇气回答你,其实我在替夏侯玄向你提亲之时,我的心很痛,有很多次我想不顾一切的告诉你我不愿意,可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内心就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没有资格,我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司马家的未来,况且我又有了徽儿,我不能对不起她,更不能因个人情感连累羊家...”
在司马师动情的向昏迷不醒的羊徽瑜倾诉心肠的时候,微闭着双眼的羊徽瑜似乎能够听到他的话,渐渐有了细微的反应:
你纤长的睫毛伴随着眼皮微微抖动了两下...
转危为安的司马懿一直在回忆着之前在伏虎岭时的景象,自小阅读汉和帝刘肇所留下之《兴世论》的他历来能够测算天象,他在出发之前特地观察了星象,认定今天不会下雨,而且会是个艳阳当空的好天气,山道内利于行军才会出师伏虎岭的,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诸葛亮才会在伏虎岭内设火计埋伏。
可是狂风、暴雨、惊雷的出现却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这一切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司马懿想起了先前郭淮、王基和诸葛诞的汇报,事先紧急前去通知郭淮援助司马懿,从而解伏虎岭之围的人,以及通知王基、诸葛诞临时统兵严防敌军来犯,最终撑到了援军赶回内外夹击的人,都说是奉了司马昭的命令,并手持司马昭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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