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连外甥我都不认识了...”
听眼前的这个人自称是自己的外甥,王凌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他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名字时,才试着开口问他说:
“你是...公治吗?”
令狐愚看王凌终于是认出了自己,当即跪在地上向他行礼:
“外甥给舅公磕头了...”
终于确定眼前之人真的而是自己外甥时,王凌显得非常高兴,他随即上前伸出双臂将令狐愚扶了起来感叹道:
“自我离开太原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家,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别多年未见,如今你也这么大了...”
令狐愚也笑道:
“外甥知道舅公您如今任职二州刺史,早就该来探望您的,只是先前有要是去辽东办,所以才能够及时前来拜见,还请舅公您恕罪。”
见到亲人的高兴之余,王凌也注意到方才令狐愚所提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他自称前段时间曾经去辽东办事这一点,再加上刚一见面时他说襄平屠杀确有其事,所以他马上问他:
“公治,你方才说仲达他屠杀了襄平城内的百姓数千人,更是坑杀了五万降卒,现在你实话告诉舅公,这件事是真的吗?”
令狐愚点头答道:“确有其事。”
尽管自己的外甥亲口承认了这件事并非是空穴来风,可王凌依旧不相信司马懿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他为其辩解说:
“我不信,当初襄平开城投降之后,城中百姓饿死者甚重,仲达在入城时对百姓非常好,甚至还将军中多余的粮食分给了他们,就连降卒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如果他真的想要屠杀他们,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对此令狐愚早就知道,以王凌和司马懿之间的情谊,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但他也早就有了相应的对策,于是便对他说:
“刚入城时的确是这样,不过辽东之战先后持续近一年多的时间,而幽州北境今年的收成都不是很好,太尉入主襄平之前又遇到了罕见的漫长雨季,辽水暴涨导致山洪爆发,仅有的粮食消耗的非常快,毌丘俭太守光是供应太尉麾下近十万将士的粮草就已经捉襟见肘,城中百姓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之下纷纷躁动不安,生怕会再度像先前那般通过吃人肉来充饥,而太尉也担心战俘和百姓会暴动,所以才会...”
说着令狐愚撸起了自己的袖管,将自己左臂上那条长长的伤疤袒露在王凌的面前:
“当时太尉他承诺城中的百姓当天晚上可以领取粮草,并且让城中所有十五岁异常的精壮男子都去西城门口领取粮食,我因为并非是城中百姓没有去,所以才会幸免于难,后来我亲眼看到魏军将被屠杀的尸体全都聚集在襄平城内筑成京观,害怕自己也会被杀,于是便想趁夜偷偷逃出城,然而在出城时被魏军发现,结果我手臂中箭落入河水,被冲到了岸边,这才逃过了一劫...”
当王凌亲耳听到令狐愚所描述的“京观”场景时,他一想到那些无辜的百姓,因为司马懿担心他们会叛乱谋反,便残忍的杀害了他们,王凌在失落之余也感到格外的心寒:
“仲达...这些百姓的生命难道在你的眼里,都如同草芥,可以任意践踏舍弃吗?”
在接下来的十五天内,司马懿每日都会去问家老或着司马师,有没有来自于寿春的信件,有的时候他甚至会一天问两次。
在长时间没有的得到任何书信之后,内心隐隐开始感觉不安的司马懿又不得不将信件来源的方向扩大到整个豫州和扬州,但结果依旧是一样的...
家老不明白为何司马懿会对这封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件如此在意,于是便问司马师,司马师回答说:“原本王凌将军每隔半个月都会和父亲有书信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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