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突然从床榻上坐起身,这个举动惊醒了睡在他身旁的伏若歆,她知道这些年来司马懿的精神状态有了很微妙的变化,或者也可以说是异于常人的脆弱,这种脆弱往往很少表现在人前,但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譬如蔡琰去世的时候,以及陈群去世的时候。
所以她连忙抚拍着司马懿的后背安慰他说: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此时的伏若歆方才察觉到,司马懿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他蜷缩在自己的怀中放肆的哭泣着:
“他们...他们都来找我索命来了...”
在那之后司马懿的身体就一如不如一日,精神状态的好坏反复也越来越频繁,十分担心司马懿身体的伏若歆立刻让羊徽瑜给其诊治。
可羊徽瑜对此有束手无策,因为决定司马懿身体的是他的精神,除了开一些凝心净气的药物辅助调理之外别无他法。
或许是有了某种预感,司马懿先是召回了坐镇长安的司马昭,然后将军政大权暂时交给了长子司马师掌管,由于司马师的出色才能,使得魏国上下军政都秩序井然的进行着。
有一天,太尉司马孚和从雍州回京述职的陈泰前往舞阳候府探望司马懿。
当他们推开门走进黝黑的书房内时,却发现一身白衣的司马懿居然蜷缩在坐塌之上瑟瑟发抖,一看到这幅情景,可把司马孚和陈泰两个人给吓坏了,然而就在陈泰准备转身出屋,前去叫羊徽瑜和司马昭的时候,却被司马懿给拦住了:
“不要惊动其他人,把门关上进来吧...”
见司马懿这么说,他们只好照办。
司马孚坐到了司马懿的身边,把一旁的毯子拿了起来准备披在司马懿的身上,然后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近距离一看司马懿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淋湿了,就像是从水坑里爬起来一般。
“兄长你...”
不仅如此,司马懿恍惚的眼神也令陈泰和司马孚极为担心。
“坐吧...”
稍稍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了司马懿的正对面,和他仅仅隔了一条桌案。
待二人心怀忐忑的入座之后,司马懿将身子凑到了桌案上靠近他们说道:
“三弟、贤侄,我快不行了,有些话若再不交代你们,我怕我...”
“二哥,切不可有此不吉之言,司马家和魏国还需要您来支撑。”
司马孚的话得到了陈泰的赞同:
“是啊叔父,若是您这样的话传了出去,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司马懿却对此不以为然,他露出了干涩的笑容挥手摆了摆:
“现在司马家在魏国的权势已经稳固了,有师儿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动了,再继续勉强自己就要散架了,我看就交给他们来继续撑吧...”
说罢司马懿突然又露出了一副呆滞的表情,让司马孚和陈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等到陈泰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司马懿却突然直起身子抢先一步问道:
“你们说,我死了之后,师儿他会不会篡位自立?”
由于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再加上陈泰和司马孚完全没有防备,所以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能面面相觑、四目茫然。
过了一会儿之后,率先缓过神来的司马孚安慰司马懿说:
“二哥,我看师儿他不至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再说了现在虽然魏国朝政都把持在我司马家手中,但是以师儿的敏锐目光,他不会看不到此刻篡位必然会引起极大的震荡,他是不会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听了司马孚的话后,司马懿觉得有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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