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的边缘化人物,为了避免再度引起司马姐夫弟的关注,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嵇康便更少关心政事了。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李丰问嵇康说: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荣幸了,对了,你怎么会在张大人府上呢?”
嵇康答道:
“在下是奉命前来是给张大人呈送公文的。”
说罢嵇康还对李丰说:
“我们之前曾经在令胥的婚宴上见过,可能李大人没有印象了。”
经嵇康这么一提醒,李丰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自己在看到嵇康的同时,会有种淡淡的似曾相识之感,他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道:
“还真是,你瞧瞧我这记性。”
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随后作为东道的张缉便邀请他们入座:
“好了好了,有话不要站着说,两位都请入座吧。”
入座之后,张缉便问及李丰此行的来意:
“不知安国此来造访,到底有何要事?”
本来李丰本以为只有张缉一人在家,可现在突然冒出了个嵇康,这便让他只好改变原本的打算,转而将话题扯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伐吴的大军不日即将出征,此战毕竟关涉大魏国本,大将军甚至连新城乡候都派出去总领东军了,可见他对此战是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恐怕未必吧?”
话音刚落,坐在李丰对面的嵇康就持不同见解:
“这些年来我大魏连年遭受吴蜀两国的轮番进攻,虽然国土并未丢失,但国力、军力却都有所消耗,这个时候打着孙权新丧的旗号去伐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无论新即位的孙亮,或是诸葛恪、全琮等人不是傻子,他们必然会有所防备,以逸待劳,修筑东兴大堤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此时出兵的胜算决然不大,甚至还会有被击败的可能性。”
嵇康的这番话着实让在场的李丰和张缉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在他们看来,若是这番话被司马师听到了,无异是诅咒大军失败,挫伤朝廷的士气,被追究起来后果定然是难以预料。
为此李丰立刻警觉的观察了四周,然后小声提醒嵇康说:
“叔夜,还需要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可嵇康却丝毫不感到恐惧:
“在下既然敢说,就不怕遭到打击报复,如果大将军仅仅因此而降罪于我的话,那也只能证明他是个心胸狭窄、难成大事的人罢了。”
就如李丰所说的那样,这件事还是很快传到了司马师的耳中。
当时的司马师正在钟毓的府上作客,陪同他的是钟毓和他那时年二十七岁的弟弟钟会。
接到了从张缉府上所传来的密报之后,司马师得知了嵇康的言论,他随即将写有这些言论的小布帛放到了石桌案面上,轻轻地推到了钟毓兄弟的面前,一言不发。
接过布帛后钟毓看了看上面所写的内容,随即又递到了钟会的手上:
“这个嵇康的胆子可真不小啊,即使是在背后非议你这个大权独揽的大将军,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更不要说完全否定你所做出的战略决定,言辞如此犀利狠辣。”
钟会在看了内容之后也认为嵇康的言论会对司马师产生不利的影响,但他却另有一套应对策略:
“以嵇康现有的名声来看,在公开场合上所说的任何话无疑都是举足轻重的,尤其是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这番言论,是对大将军您的威信所发起了抨击。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您才更不应该去追究他的罪过,反而要以宽容的姿态去处理嵇康的违逆之语,较之以往更加亲近他,拉拢他,甚至于是提拔他。”
司马师听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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