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缉急忙神色慌张的将布帛捡了起来又塞进了袖袋之中,此时他才看清楚与自己相撞的人到底是谁:
他便是任职中书郎的卫瓘--卫伯玉。
卫瓘出自于河东的大族卫氏,虽然年少时就受其父亲卫觊熏陶,才学品性闻名于乡里,而且年仅二十岁便做了曹魏的尚书郎,可是他为人格外的低调。其父因河东祖宅遭到劫匪袭击而满门被屠,使得卫觊突发重病去世,之后曹爽看中他的才能数度想要将其收为己用,可是卫瓘都以身体不好、难堪大任为由婉拒了曹爽的拉拢。
即使是在曹爽倾覆之后,改由司马父子掌握朝政,卫瓘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从不刻意与司马家的人交好,一向秉公办事、严于律己,虽然本职工作完成的堪称完美,但他却并没有太过引人注目的政绩,所以一直就任中书郎,从未得到过升迁的机会。
“下官见过西乡候...”
令张缉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是,卫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诏令上所写的是什么,于是他故作镇定的对向自己躬身行礼的卫瓘说道:
“卫大人此来有什么事吗?”
卫瓘回答说:
“回侯爷,下官听闻晚间群宴所有官员都必须到场,可是下官因身患旧疾,无法赴宴,所以特此前来向陛下请罪告假。”
对于卫瓘常年疾病缠身这件事,张缉是很清楚的,他知道卫瓘是个不折不扣的闷葫芦,他和司马家也从未有过任何往来,所以对他不需要特别设防。
“是这样啊,现在陛下正在巡视自己的御弓和御马,可能要半个时辰之后才会回来,你身体有恙理当好好休息,我想陛下一定会恩准的。”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张缉不再与卫瓘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急急忙忙的绕开他离去了...
一直负责暗中监视张缉的密探,将张缉私自盗用玉玺,并且用派人火速前往坞乡秘密驻军之事告诉了司马师,司马师听后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这早在先前获悉行刺情报的时候,就已经在司马师全盘计划之中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张缉虽然按照先前的推演派人密使前往坞乡的苏铄处,但在那之后不久,一只毫不起眼的信鸽也悄然从太谷猎场腾飞,振翅向北而去...
唯独司马昭注意到了这只信鸽,就在他为了这只信鸽突然腾飞而感到怀疑之时,突然间从地面上飞射出来一支羽箭,极为精准的将其射落在地。
这个突如其来的细节引起了司马昭的警觉,他立刻快步跑向了飞鸽落下的方向。
当他赶到信鸽落地之处时,司马昭仔细检查了四周,发现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以及掉落的几根羽毛之外,根本没有信鸽的踪影。
他知道,很明显是有人在他赶到之前将射落的信鸽抢先一步收走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而这只信鸽又准备飞到哪里去呢?
还有,它究竟想要传达什么样的消息呢?
一连串的谜团困扰着司马昭,让他完全理不出半点头绪,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只信鸽以及射落它并隐藏它的人,和这次的行动必然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刹那间,司马昭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他当即警觉起来,藏在袖袋之中的“无羽流星”也滑落到了手心之中,锐利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气,等到他快速转身想要用手中的“无羽流星”瞄准自己身后的人时,却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山涛...
“你?”
在转身看到山涛那张脸庞的同时,司马昭的“无羽流星”已经对准了山涛的脸颊,几乎和他的鼻梁完全碰触到一起了。
见司马昭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山涛又看了看他手中这个可以随时取自己性命的暗器,他不仅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异常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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