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梅小姐死的时候怨念太过强烈,以至于死后怨气结成了结界将杨长清困在了屋子里头,与吾念同来的一群散修嗓门嚷得大声,修为还是欠缺了点火候,一群人也没能强行打开那扇门。
吾念方才匆匆交代了一句便去追梅小姐的鬼魂,司淮有些放心不下,嘱咐了尘一几句便跟了上去,追到前院正好看见置着棺材的会客大堂敞开着门,吾念的手停止了捻佛珠的动作,缓着步子朝里走去。
白衣女鬼惨白着一张脸站在中间那具棺材前,一双眼睛死水般直勾勾盯着一步步朝她走去的和尚。
司淮心中暗道不妙,几步飞掠上前正要伸手阻止吾念往前,反被一只横出的手握住了手臂。
吾念转过头来,朝他摇了摇头。
见他眼神凝肃不似中了魔怔的样子,司淮悬起的心才放了下去,跟着吾念又往前走了几步。
那女鬼似乎刻意引着他们来这里,飘飘忽忽地立在棺材前一动不动,垂下的长发朝两侧分开,露出一张惨白的死人脸,和棺材里躺的尸体一般模样。
仿佛有一股冷风当头灌下,司淮转头和吾念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一道将视线落回棺材里躺着的人脸上。
他们此时站着的位置正好能将那张脸瞧个七八分,确实与飘着的这位十分相像。
aquot梅小姐下手挺狠,把自己的棺材都挖起来了。她这是想你好人做到底,帮她把棺材埋回去aquot
aquot逝者已矣,施主不该玩笑。aquot吾念头也不转,对着梅小姐的鬼魂鞠了个深躬。
见他如此认真,司淮也不再打趣,随着他的样子十分不走心地也鞠上一躬,算作对死人的尊敬。
aquot梅小姐aquot十分知礼,福了福身子,做足了大家闺秀的礼仪,昏黄的油灯明明灭灭地跃动了两下,竟在棺材里的尸身上铺了一层金光。
aquot等等aquot司淮下意识地喊出这句话,哪知还是迟了一步,吾念套着佛珠的手已经触上了那光芒。
昏暗的会客大堂在眼前模糊了去,层层叠叠地闪过模糊的虚影,司淮伸手抓住身旁的人,明明脚步没有挪动,可景象万千变化,再清晰时已经是一处陌生的地方。
夜晚的街市十分热闹,华美的灯笼挂满街头,身边来来往往许多人,可这些人和景仿佛是从另一处投射过来的海市蜃楼一般,虚幻得不真切。
吾念惊奇地看着从自己身体里穿过的人,转向司淮道:aquot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看不见我们,还能从我们身上穿过aquot
说话间,又是一群谈笑的公子哥走来,虽然撞不到身上,两人还是很默契地往后退开。
aquot都是幻境,你触了那道光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可这是什么幻境还不好说。aquot
aquot看来是贫僧学识浅薄了,只道世间有妖有鬼已是骇人的奇事,想不到还能到环境里走一遭。aquot
司淮似笑非笑地耸了耸肩,一时不知如何接他这句恭维的话,瞧着不远处挤着许多人,便示意吾念一同过去看看。
那个地方是月老祠,祠庙建得简朴,外头几棵生得歪斜的树满满当当挂上了红线,石阶前立着两根石柱子,悬了一把锣鼓大的同心锁。
天下供奉香火处不知凡几,唯月老祠既不庄严也不肃穆,来这里的男男女女皆怀了一份小心翼翼的情愫,虔诚地向月下仙人祈求,再将青涩的甜意化作手中红线系到树上。
司淮站在月老祠前忽而不动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仿佛在心底无比虔诚地祈求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弯下身子拜了拜,比寺庙里的和尚上香还要恳切几分。
吾念笑意吟吟地站在旁边看他,见他许完了愿,才八卦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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