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荤气都是到寺院小住的住客自己开的小炉灶。
司淮本就是一只食肉的动物,可是还是听了灵隽的话守着佛家戒律,偶尔趁四下无人才到香客们的房中蹭口肉吃,吃完还得漱三遍口免得让灵隽发现。
可他现在不但坏了戒律杀了一只鹰,还把它给烤得外焦里嫩,当着灵隽和尚的面在吃肉。
“不是我无辜杀生,是它先伤我的”司淮有些无措地掀起衣摆给他看腿上的抓痕,眼神小心翼翼地看了灵隽一眼。
鹰爪尖利,那几个血窟窿虽然不大,却是剜进了肉里去的,还在往外冒着血,灵隽的眉头皱得更深,火气去了大半,一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无视了满地羽毛,坐到司淮边上查看他的伤口。
“普逸大师说这山壁的鹰十分凶悍,时常到山下村庄捉走村民们的家禽,还会叼走晾在院子里的鱼肉,你杀了它也算是除害。但犯戒就是犯戒,杀牲畜罪过轻,也不能当做你没有犯错,便罚你抄经文悔过,这一次我到护国寺讲经,讲多少本你便抄多少本,将你身上的污浊气都去掉。”
“可不可以”司淮转头对上灵隽的视线,将“少一些”三个字咽回了肚子里,他不知道灵隽以往讲经要讲多少本,可他知道灵隽来京前曾誊了一份列表送往护国寺,上边满满当当地写了一页佛法经书。
不过也确实该抄抄佛经清清心,他方才睡得迷迷糊糊被这只鹰抓伤只觉得恼火,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欲。
山中多草药,灵隽在附近转了两圈采了些止血的草药咬碎了敷在他的伤口上止血,也不知是不是成了仙的人不怕疼,司淮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直到他停下了动作,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吃了么快烤焦了。”
“”灵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吃肉不是禁忌,你既然已经烤了就别浪费了。”
佛门戒律里没有不吃肉,只是因为不杀生,所以才不沾荤腥。
司淮得了应允,终于开始大快朵颐,眼角的余光一时扫一眼旁边的灵隽,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嘴里鼓囊着东西含糊着道“灵隽法师,你也是个有脸面的人,别把手往衣服上擦,你看你的僧袍都看不出是原本的颜色了。”
“”
第二日,司淮依言搬了张小椅子坐到了一个不碍事的角落里,一边听灵隽讲佛法,一边笔走龙蛇地抄着经文。
这一场法会讲了足足七日,司淮便抄足了七日,抄得满脑子都是“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什么杀念欲念荡然无存。
司淮刚放下写得有些掉毛的笔,还没来得及转一转发酸的手腕,面前就站了个笑得一脸谄媚的人,说是当今皇帝陛下要见他。
当今皇帝陛下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但在治国之事上总会有些偏颇,遇到难解决的事便常往护国寺跑,祈求佛祖保佑。
说起来司淮也是见过他的,化龙之前他跟灵隽一起求了七日的雨,化龙之后他撑着伞在雨中对着神龙又跪又拜求神仙保佑社稷太平,但是都走得太早,司淮化了人形便跟着灵隽走了,两人还没有面对面说上话。
看在灵隽的面子上,司淮还是去皇宫走了一遭,但是天还没黑透就回来了,前后不过两个时辰。
灵隽在僧舍里打着坐,见他回来有些惊讶。宫里的人告诉他皇上将司淮接去了吃宴,宴席山珍海味,司淮不大应该会惦记着回来吃斋。
“灵隽大师。”司淮在他边上坐下,很认真地唤了一声,问道“我真的是神仙么花木兽禽修炼而成的多为精怪妖魔,可你见我的第一面,说我是个神仙。”
“你自然是神仙,凡物虽多修成精怪,可你历了劫由蛟修成了龙,修为比一般精怪高上许多,且灵力浑厚,自然是神仙。神仙是正途,行正义事;妖魔是歪道,多行歪邪事,很多时候,正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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