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宗主昨夜宿醉,到午膳十分都没有醒过酒来,因而司淮跟着盛锦承进膳厅的时候,只有盛大小姐和东阳大少爷大眼瞪小眼地坐着。
家族门派里没有家主和弟子们同吃的规矩,司淮算是占了个救命恩人的便宜与主人家同桌吃饭。
饭桌上只有简单几道日常小菜,并没有因为有客人到来刻意准备些美味珍馐,不大不小的圆桌正好坐满四个人。
听闻盛家主母早逝,盛宗主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也不知道平日里一家三口围着吃饭是不是也这样一言不发。
司淮左右看了看神情有些微妙的主人家,执起筷子在桌子上齐了齐,夹了一口菜正要往嘴里送,便听见盛大小姐重重拍了下桌子,夹起的菜一个不稳落到了衣服上,沾了几点油迹。
“东阳彦你几个意思嫌我盛家的饭菜不好就滚回你们东阳家别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嗬”东阳彦将筷子往碗上一放,讥诮道“饭菜做得清淡,火气倒是很大,盛家都这么待客”
“别人来自然要好酒好菜招待,你来有口饭就不错了。”
“”司淮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感情他是沾了东阳大少爷的光得此aquot礼遇aquot。
旁边的盛锦满脸歉意地陪笑,司淮暗暗后悔没有在入城的时候和他分道扬镳,却只得拿出不在意的姿态,起身准备去换身干净衣裳。
刚一转身,门外就扑进来一个老妇人,哭得没有声了一下一下地抽噎着,半个身子挂在了司淮身上。
aquot公子求求你为我家老头子申申冤呐他平日里老实得很,哪有什么仇家要杀他一定是一定是鬼怪作祟啊aquot
司淮愣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这妇人是来认尸的,连忙将她扶到一边坐下,看向门口站着的小门神,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小门生木讷了好一会儿,才用口型说了几个字,aquot更夫的遗孀aquot。
盛兰初顾不得和东阳彦的无谓争吵,递了一块干净手帕给老妇人,放轻了声音问道:aquot大娘您慢慢说。aquot
aquot姑娘就是盛少宗主吗aquot老妇人颤抖着手接下手帕,终于缓过来一口气,aquot少宗主,我家那口子就是个半夜打更的,上哪儿去结仇家一个人好端端的就这么死了,一定是有鬼怪在作祟盛家是仙门大家,一定要将那邪物捉住啊aquot
aquot大娘,若真有邪物作祟,我定叫它碎成齑粉可现在好端端的没有端倪,怎么知道是何方妖物aquot
aquot凤棉这半年里大大小小做了十几场丧事,这么多人,怎么能都在这个时候死了呢说是无疾而终,可不就是像我老头儿那般无病无伤,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吗这就是蹊跷啊aquot
半年里死十几个人,对于偌大的凤棉城来说算不得什么蹊跷事,无疾而终老人都算作喜丧,从来就没有谁跑到三木原来哭诉鬼怪作祟,自然不能因为这更夫死得离奇就下定论。
老妇人见盛兰初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急起来又断断续续地抽噎着重复刚才的话。
盛家地界发生的事情自然归盛家管,司淮身为客人不好逾越,只得礼节性地示意了一下,转身出去。
直到夜幕降临,司淮才从房中出来,一袭黑色劲装将身形拉得匀称修长,走在满天星河下,与苍茫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他此行目的明确,一路朝着吾念的客舍走,到了门口却又怯了脚步,在门边犹疑不定。
重活此生,他没想过会遇到吾念,他以为三百年前那个和尚就应该回到正途立地成佛。
可既然遇到了,也算是了了此生夙愿。
只是,上一世的灵隽被他害得声名尽毁,他不能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