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最厌恶当众星捧月中的月亮,又不是奇珍异兽,哪有被人围着赏玩的理他人谄媚的姿态让鸡皮疙瘩在他膀子上跳舞。丘三郎他们不爱趟浑水,打球的地儿隐秘又僻静,很能躲人。
趁两人愣神的功夫,他夺过一把拍子,对郭思说“别愣着,我教你打。”他假惺惺说,“这玩意儿容易,只要有悟性,多打打就能好。”
首发就是一酷炫的杀球,铜板鸡毛毽抛至半空,大袖子甩出优雅的弧度,木板边沿刮过羽毛尖儿,擦过去没落到实处。
鸡毛毽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声地嘲笑有悟性的曹襄。
曹襄“”
“再来再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百回合合后曹襄郭思与丘绍明都气喘吁吁,与夏日野狗一样吐舌头,他们委实打了很长一段时间,春集已快结束,平阳公主早走了,只留下零星两三个郎君。
他们仨建立起跨越身份的球友之情,曹襄拉扯两人兴致勃勃“纸鸢跟板羽球都是河东的匠人制作,我思忖着他应该还能拿出些别的好玩意儿,不若下回我等同去村上寻他。”
河东、匠人、很会做小玩意儿,三标签勾连在一起,丘三郎心中蓦地拼凑出一模糊的影子,但思绪转瞬即逝,脑海中猛地卷起一阵风,片叶不留。
“成。”丘绍明两手抄在大袖子里,郭思也在边上直点头。
又过几日,三人都得空,曹襄雷厉风行组织一场出游。待看到追风岭上迎风招展的歪脖子树,丘绍明与郭思交换沉痛的眼神,悲声说“曹郎,我有事相告。”
曹郎是曹襄掐着脖子逼他们叫的,说自己不想再多两个叫小侯爷的回声虫,他又不是隔壁的小娘子,怎么不能称郎了
“什么”曹襄满腔同友人分享秘密的热情,丘绍明几乎不愿告诉他真相,“就是,做纸鸢与板羽球的匠人,我们都认识。”
“哈”曹襄的声音很滑稽。
郭思补充“他并非匠人,我曾猜测先生为秦汉交际时流落的墨家子弟,大至天文地理古今政局,小至农商医匠,就无甚是他不知晓的。”这么说也是夸张,他们目前就从江观潮那买过吃食方子,见过打谷的器械,听他评述过战机时局,又亲眼见他下田种桑,全能杂家的头衔能盖在头上,无所不知却实在折杀人,江观潮本人听了都会否认。
当然,他也不知道郭思他们在外是如何吹逼自己的。
曹襄被他的描述震住了,他来不及失望就被卷入下一个漩涡“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他开始畅想,“你们说的莫不是张子房之类的名人雅士”
丘绍明说“莫约比张子房还要厉害些。”
“当真”曹襄不很相信,“如此怎没入朝为官,侍奉上宾”
好问题,郭思腹诽,我也想知道。
丘绍明接口“也不是每人都想为官做宰封侯拜相,先生心怀天下却对出入朝堂无甚想法,如若有一天他会为官,怕是天下遭逢大难他也坐不住要救济世人。”
曹襄觉得郭思和丘绍明一唱一和描绘出的人物形象太过超现实,但他联想自己也勉强能理解对方不愿意做官的想法,他娘倒是希望他能在皇帝身边混个一官半职,为帝王心腹,但他只想偏安一隅做个闲散侯爷,非常没进取心。
过追风岭后,草屋八、九间平铺直叙展现在三人眼前,比起上回来时,篱笆墙内多立了一座日晷。
磐石面板斜插入十座,十二枚等量的刻度在扁平盘上一字排开,六道竖直线从四面八方而来荟萃在正中一点,细长的铁柱深深镶嵌在轮、盘正中心。
曹襄见过日晷,他府邸中长安的皇宫里地平式日晷随处可见,但它们所带来的震撼没有斜入地心的赤道式日晷来得大,他下意识在脑海中给石座镌刻上祥云龙纹,仿佛只有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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