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坏人
这个问题,濛濛思考了小半宿,最终,没找到的答案,都在语文老师喊同桌起来读陈情表时,统统揭晓。
高个子男生歪着身子靠墙坐着,手臂支着窗台,桃花眼半眯,声音懒洋洋的,不怎么走心地念着“行年四岁,舅夺母志”
鸡皮疙瘩渐渐爬上后背,濛濛听得浑身发冷,一会儿,他的声音又缓缓低沉下去“征哥哥,要试试”
她再也坐不住,“腾”一下扑过去,伸手捂他的嘴,有点崩溃“别念了别念了”
濛濛睁开眼。
掌心里那一点点温热而柔软的触感犹在,但
幸好是个梦啊aat
熬夜写作业加噩梦的摧残,透支了邬濛濛的生气儿,爬了几层楼梯,慢腾腾地挪进教室里,她浑身都透着一股倦意。
而害她噩梦缠身的人,却神采奕奕地坐一边看视频,黑色的入耳式耳机,只塞一耳,另一只可怜兮兮挂在颈边,他发尾和鬓边微微汗湿,像是才运动过,但白衬衫的衣领却清爽干净,隐隐飘来一股很淡很沉的木质香。
濛濛觉得要试探个人,显然就是要趁人不备了。她卸下书包,死沉死沉的包包,沉重地砸上了课桌,带得隔壁桌都产生震感。
迹部景吾不咸不淡地撩了下眼,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她。
濛濛坐下来,很自然地,字正腔圆地说“早啊迹部同学。”
迹部同学仿佛聋了,眼皮子又垂下来,不动如山地继续看着视频,濛濛方才偷偷观察他时,捎了一眼,他在看网球赛。
她又软绵绵地重复了一遍“迹部同学”
迹部同学,淡着脸,丝毫没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嘻嘻嘻
这样看来,他真的不太能听懂汉语,太好了。
濛濛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来,仿佛才意识到不妥一样,轻松地用日语和他又打了遍招呼,“迹部同学”
这次,迹部同学侧过头,微挑了下眉,淡淡的,“嗯”
邬濛濛眨了眨眼,声音软软的,“早呀。”
湿漉漉的眼儿,眼尾无辜地垂着,长长的睫毛颤颤地压下去,像团毛茸茸的小尾巴,调皮地翘一下,不经意间,软绵绵地蹭蹭你。
额角的青筋跳了下,迹部景吾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懒懒散散地应了声,“早。”
背着个大书包,游魂一样飘过来的团支书,正好听见这句,转过脸,幽幽地说“不早了。”
她显然也没睡好,眼镜颓废地挂在鼻梁,眼皮略有点浮肿,眼底带着些血丝。她将书包塞进桌肚,转回身时,嘴边叼了袋豆浆,见濛濛脸色比往常稍显苍白了点,不由问她“怎么,生活也对你这只小猫咪下手了”
濛濛抬起细细瘦瘦地小手,指了指自己,“这是咱班那位校霸,社会你肖哥下的毒手。”
“太惨了,”她说的时候,自己都深深地同情自己,想掬一把热泪,“他一个暑假的数学作业,让我一晚上给安排上。”
“哦,”附中你谭姐团支书姓谭冷漠地应了一声,很干脆地转身,徒留给濛濛一个孤高的背影。
濛濛略微有些奇怪,抬手拍了拍她“欸你不想珍惜一下我们这段宝贵的社会主义同学情”
团支书摇了摇头,弓着腰,探手在自己的桌肚里掏啊掏。这一举动引得濛濛也跟着模仿,不一会儿,摸出瓶昨天买的酸奶。
濛濛拿出吃奶的劲儿,拧开酸奶盖子的时候,附中谭姐终于拿到了要找的东西,厚厚地一叠,往濛濛桌上一拍“社会你肖哥的物理作业。”
物理作业一出手,濛濛立刻收回了卖惨的劲儿,转而同情地看向团支书。
无它
物理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