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只觉得心跳像鼓点般敲击胸膛“天阴溪着火了宋长风说,你派人来报是用火在烧虫,不必担心。”
“根本没有的事该死一定是雪墨组那帮混账干的这林里虫那么多,我好不容易才带人躲进山洞里,哪有什么功夫去放火和报信”
“这火要是雪墨组烧的,他们若不灭,岂不是整座山都要”
“他们还没这个胆。”展连笑了笑,“你忘了,这后山连着谁家的林子”
薛家。
楚行云默然,此地山势连绵,天阴溪虽说是李府后山,可向东一些,便是薛家的地盘。若山火真连片烧过去,把薛王爷最常去的竹林、薛二爷最宝贝的杏花林,一并都烧了个干净,这放火蔑皇威的罪责够让雪墨组死上九回了。
想着,楚行云无意地抬了下左手,发现指尖上沾了不少白末,随即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展连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凑巧发现那血虫很怕这些白`粉。当时逃进了后边的一个山洞,洞里铺着层白末,结果虫都不敢进来。于是我试着撒白`粉出去探路,又找到这几个有白末的洞,并且生了火堆,做照明标记,再后来就碰到你了。”
说着,展连突然加快了语速,音调都带着急切“当时实在是因为你太脏太乱了,蓬头垢面的,我才一点也没有认出来,所以会拿刀”
楚行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一年多了,这人的说话技巧真是没有一点点进步。谢流水笑得整条手臂都在抽,从未见过如此耿直的家伙。楚行云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右臂,提醒这贼人笑什么笑,赶快去干正经事。
展连默默拿眼瞧他,此时憋着满腹关切和一腔疑问,却一句也不敢说,一年多前,楚行云单方面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现今好不容易搭上话了,可别再一言不合又一刀两断了。
沉默半响,展连决定拣一个保险的问,开口道“行云咳,你是从哪得知这天阴溪的事”
这题发挥得不好,一个没忍住,竟又像从前那般直呼其名。
“说来话长。”
楚行云压根也没注意到称呼的问题,单纯没想好如何扯谎。怎么把他和某淫贼的事全部巧妙地抹掉
一时无解。只好低下头,用左手假假地在包扎伤口,以掩饰一二。
突然,右手自己伸过来,对着左手温柔地抚摸一把,再没事人似的接着回去缠绷带。
楚行云瞬间起了一肘子鸡皮疙瘩,直想把谢流水狠狠拍死,微微平复心境,转而问展连道“你带的那些人都在后边那个山洞里”
展连点头“那边白末最多,安全一些。”
斟酌片刻,他起身,坐到楚行云身旁,开口道“你身上的伤”
“跟你一样,应该是碰到雪墨组了。”
展连仔细地看着楚行云,他身上的伤口几乎都处理好了。无言静默间,他又靠近了一点,捏了几次拳头,终于转头道
“行云,我们谈谈吧,一年前的事。”
楚行云霎时像被扎了一下,立刻想起身离开,却被展连一把抓住。
“放手,我不想谈这个。”
“那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谈一年多了。”
“你先放手。”
展连把手松了,楚行云则默默坐着,谢流水一点也不想看他俩演“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戏码,自己无聊地拿着右手在地上写写划划。楚行云心里啧了一声,这贼人尽会挑时候捣蛋,为了掩饰自己的手动来动去,只好曲起膝盖,身体前倾,左手再微微一靠
他自然不知,这本是掩饰的动作,却生生让狼狈中带出了点冷酷。展连默默记下了这个姿势,往后在人前受了伤,也能坐有坐样。
沉默良久,还是展连再开口道“一年前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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