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诺缓缓摇头,“他爱酒,却并非一定要酩酊大醉才畅快,如果一个人想要醉,那一定是非醉不可。”
是了,天帝也只见斩荒醉过一次。
彼时天界与冰域的战事刚定,他原本允了斩荒的上仙之位却因群仙的忌惮而没有兑现,而百草仙君也明确告知他贪狼命格注定不能成仙,斩荒怒不可遏,当下拂袖而去。
当天他喝的大醉,冲上天庭,径直冲到他的面前,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待他,明明同为一母所生,凭什么他生来便是贪狼命格,而他却可以成为三界之主,他那么努力的想要为自己求得一个公平,却发现这不过就是一场彻头彻脑的笑话。
那是天帝第一次直面斩荒的怒火,以前虽然知晓,却并不直观。
其实斩荒的性子一贯如此,明明是弟弟,偏就喜欢冲在最面前,对着欺负他们的小妖张牙舞爪,虽然每次都被群殴的很惨,但从未有过一次退缩。
后来他长大了,跟随龙族常年四海征战,每遇险境都是冲在第一鼓舞士气,当真是勇冠三军。
论修为,论才能,他的确样样都比他这个做哥哥强,心里总有个期望要超越他,可命就是命,就算他是天帝,也改不了。
可偏偏斩荒最不信命,他觉得这不过就是为了应对他而编制的一套说辞,为的就是让他认命。
后来他,那段时日他的性子越发乖张,终日游荡人间,与酒为伴,连重华宫都很少去了。
天帝不忍见他颓废,便又送去了万象令,想着北荒地域宽广,妖精众多,又离三界甚远,可随便他去折腾,以他之能,收复北荒也不成难事,结果自然是没让天帝失望。
就在天帝以为他终于消停了的时候,事实又一次狠狠打了天帝的脸,北荒之行非但没有磨平斩荒的脾气,反而让他心中积怨更深,以至于如今竟然联合龙族公然反上天界。
他这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做这场豪赌,只为求一个明白。
“别想着可以用我来威胁他。”萧诺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斩荒放弃唾手可得的三界。”
“你当真以为他荡平了天界就能坐上这天界之主的位子”
“坐不上又如何”萧诺说“你真以为他在乎的是你身下的那把椅子”
“那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他心中有气,所作的一切自然是为了出气。”
“所以,你便拿三界给他做局供他消遣玩乐”
“是又如何”
天帝只觉胸口一阵淤塞,缓缓道“萧诺,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哦,是吗”萧诺莞尔一笑,“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曾经对我有过期望”
“但你可知,你这样,会害死他的”天帝沉声道“他的命格早已注定,若是执意逆天行事,终究是要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他命中便无仙缘,勉强为止,也不过是自取灭亡。”
萧诺不以为然,“既然一切都是命格所定,那我便破了他的命格”
天帝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御花园,斩荒踏足之处所见的都是花海,花影婆娑,一朵接一朵,蔓延到天边。
“斩荒”
有人在唤他,那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多少次将他从深渊里唤醒。
“你在哪儿”
“斩荒”
斩荒撩开一树鲜花,迎面便又来了一树,而那个声音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萧诺”
他寻觅着那个声音,就像一个即将溺亡的人在寻着那方渡人的浮木,这一方陌生结界是如此的牢不可破,身为妖帝的他也却找不出隐匿其中的丝毫破绽。
最终来到一处桃花林,他心心念念要寻的人正立在桃树下对他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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