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老木门被轻轻推开,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乔锦芳轻手轻脚来到床旁,她望着被子鼓的包,心中嘲笑赵妙仪这个蠢货,一点也不警觉,大难临头,还在酣睡。她高高举起匕首,用今生最大的力气,朝被子正中插进去
“咚”刀刃穿透软绵绵的材质,插进床板,没有想象中的惨叫与鲜血。
乔锦芳察觉不对,拔出匕首,一把掀开被子,里头居然是另一床被子
小公主人呢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要来杀她
乔锦芳脑袋嗡得一下子,迅速转头,看向门口,没有要抓她的人。
缓了缓,她走出主卧,目光有一瞬间落在耳房,又移开了。
这个时间,赵妙仪没理由待在下人屋里,没在房里的唯一原因,就是被人找走了。
乔锦芳不甘心地踹了一脚门,披上蓑衣斗笠,重新走进雨幕中。
今夜不成事,还有明夜。
她向来路走着,骂骂咧咧,忽然,见到不远处的深林里,有一个移动的亮点,浓稠墨色里,格外显眼。
走得不是很快是女子的脚程。
只有一盏灯,会不会是落单的赵妙仪
假设因为某种原因,赵妙仪独自出来办事
乔锦芳心一横,攥紧匕首,向亮点跑去。
哪怕不是赵妙仪,只不过是个女人,她也能对付
方才慢慢走没什么,这一跑起来,她一瘸一拐的毛病便盖不住了。
乔锦芳越跑,心中的怨恨就越多,一双眼黑得发红,隐隐有些魔怔。
真叫乔锦芳猜对了,那女人还真是赵妙仪。
赵妙仪躺下后辗转难眠,总觉得今夜是个天赐良机,应该再去找慧无师傅套话,找花百田。能收为己用更好,就算不能,死皮赖脸要个方子给皇祖母治病也是好的
今夜不问,明日返程,哪里还有机会
想着,她便起身,带好雨具,便悄悄出了院子。
赵妙仪在雨中艰难行走着。虽有蓑衣斗笠油纸伞,但暴雨斜着扫过来,衣裳还是湿地差不多了。左右用玻璃罩的油灯亮度倒是还好,就是雨打得人睁不开眼。
脚下黄土变得泥泞,有好几次,赵妙仪都要滑倒。
她小心翼翼地,突然听见有人叫殿下。
循声望去,那人放声大笑“竟真是你”
这声音赵妙仪皱了皱眉,就见一道寒光劈过来。
她反应得极快,将手中的油纸伞和灯一起丢过去,拔腿就跑。
得亏昨夜花百田的药,赵妙仪还有力气,跑得动。
她边跑,便将身上的斗笠、蓑衣一解,砸到后头,利用这个争取时间。
身后乔锦芳叫嚣辱骂,她一半听见了,一半没听见。
暴雨打在身上,赵妙仪浑身湿透,感觉肺里的空气都是凉的。
身后,乔锦芳离得越来越近了。
“啊”一声惨叫传来,怕是陷阱,赵妙仪没敢回头。一会觉得实在跑不动,扶住一棵树,回头,发现乔锦芳竟没有追过来。
狠狠一咬牙,继续向树林深处,也是天玑院的所在奔跑。
最多还有四里路三里赵妙仪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被撞得后退两步,赵妙仪抬头,透过极其微弱的光芒,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沈誉”
“是。”沈誉将手里的伞盖到赵妙仪头上“殿下怎么在这”
赵妙仪支支吾吾“过来找慧无,嗨别说这个了,你会武”猛地想到之前沈誉被抓前,叫乔锦芳打得落花流水“快随本宫跑”
二人跑起来,沈誉耳朵一动“后面有人在追殿下”
赵妙仪简明扼要“乔锦芳要杀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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